城,進城稅收的越是多,百姓的日子便越是好:「正元八年收稅不滿三萬,到去歲已經七萬有餘了。」
一面說一面看了一眼袁妙之,袁禮賢這樣能幹,要是早知有這麼一天,當年出龍門山會不會繞過青州,取道業州,投到衛家門下來。
魏人秀瞪大眼兒,袁妙之更是對衛善刮目相看,衛善自己卻覺得慚愧,這些東西明明就擺在眼前,她上輩子竟沒有費心留意看一看。
至天色將暮,幾家各要回城,秦昭還是派人挖了兩株芍藥給衛善裝盆帶走,她們騎馬,袁妙之坐車,她掀了車簾兒問衛善:「過兩日城外踏青你去不去?」
衛善一口應了,還同她約法三章:「踏青便踏青,我可不會作詩。」
&道了。」說完這一句她便放下車帘子。
魏人秀聽了艷慕,眼巴巴看著衛善,衛善笑起來:「你去不去?」
魏人秀圓眼一彎:>
袁家魏家同朝中大臣幾乎都無來往,魏家是刺頭無人敢去招惹,袁家卻是自忖清高朋而不黨,衛善突然得了兩個姑娘的喜歡,不僅衛修大奇,袁含之也問妹妹:「怎麼竟同她交好起來?」
袁妙之抿唇淺笑:「敏而好學,言之有物,如何不能相交?」
袁含之也不是沒見過衛善,倒不意妹妹能對她有這般評語,小姑娘家一道,不過打打鞦韆放放風箏:「那也很好,你也該出門多走動走動。」
回城路上已是傍晚,魏人傑同衛修兩個又沒比出高下來,約定了再比一場,魏人秀到了城門口便拿眼去看小吏收稅,見行人把銅錢夾在耳上,小吏伸手摸了,一來一回都沒人說話,把銅錢往藤筐里一扔,收了一天稅,這些錢快滿了一籮筐。
兩家一個在街頭一個在街尾,魏人秀對衛善依依不捨,衛善笑起來,拉了她的手:「住得這樣近,你立時來玩就是了。」
魏人秀怕她爹不肯,想著回去要跟親娘撒嬌,用力點頭:「嗯,我帶我的弓來給你。」她小時候練弓時用的,衛善此時用著正好。
騎馬踏花近郊賞春,袁妙之辦了一場踏青宴,衛善也辦了一場,清明送禮上門的人家都接了帖子,請女眷到京郊園中賞玩,原來只聽見名頭的,這回也見一見一人,衛善不擺架子,倒聽了許多原來從不知道的細聞。
原不過看著袁妙之請宴上都是些袁禮賢的門生故交的女兒妹妹們,衛善立時學了來,把這宴會改得更有趣味些,還專讓衛管家做了兩種帖子,打著玩鬧的旗號,把人請了來,沒料到再小的官家女,嘴裡也有衛善不知道的事。此時雖無用處,但往後總歸有用。
四月里正元帝帶著皇后皇子往□□陵設祭,打進都城,坐上御座的頭一件事就是追封了正元帝那個短命的爹當皇帝,死了快要五十年了,還能得個皇帝的封號,按制修起陵園,四時有人祭掃。
還在奉先殿裡設了他的畫像,畫像就是按著正元帝的模樣來畫的,畫完呈送給趙太后看,趙太后哪裡還記得這個短命的丈夫,看看差不多,點了頭,就此掛在奉先殿中。
正元帝派人往業州去就在埋骨之地起出骸骨來,原來連件裹屍的衣裳都沒有,如今卻睡進金絲楠木的棺材裡,一路運回京城來。
再讓業州的地方官員把正元帝祖宗十八代都考查出來,若是有名人名家的便攀上一點血脈,發詔文的時候才能更好看些。
正元帝未能免俗,尋著業州當地百年以前的望族,拿出名頭來也得叫得響亮,硬按在自己家先祖頭上,那一家傳承到如今還有後人在,一併都歸在皇族之中,還給了田地銀米派了差事,當一個「封口官」。
袁禮賢要編修五禮時就是以此起的頭,追根溯源以立國本,國總得有個國的樣子,追封正元帝父親是□□皇帝,又在南郊建□□陵園。
四月里是正元帝親爹的忌辰,正元帝要帶著趙太后,衛敬容和兩個兒子去致祭,禮部擬定一篇祭文,由官員誦讀,正元帝拜他根本不知道長了什麼模樣的親爹,再領著兒子們回來。
秦昰原想跟著到衛家來玩,既要祭祀□□陵,這幾日便不在宮中,衛善依舊給他收拾了屋子,衛修還買了個小木馬,屋裡全是他玩的東西,就等著接他出宮玩耍兩日。
到四月初八這一日,衛平和衛善到宮中接了秦昰出來,秦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