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停想往後縮的模樣,一看就是驚魂未定。
大漢身後,還跟著幾個手下,對雲棲於心不忍,實在是她的樣子太柔弱了。
若不是這次給的賞錢實在多,他們是真不想幹這傷天害理的事。
在被問到是否是雲棲時,大漢注意到雲棲的眼神透著驚訝,隨即又否認。
這麼快的反應速度,很難裝出來,還是這種享受著豪門大院的丫鬟,個個只想討好主家,哪能有這反應,所以大漢基本確定雲棲沒有撒謊。
大漢看似粗狂,卻是個有腦子的人,不然也不會做這等刀口上遊走的活,還好好的活到現在。
大漢又問向後頭一個獨眼男人,兩人窸窸窣窣地討論著什麼。
獨眼男人神情冰冷,努努嘴,示意後方一瘦高膚黑的老嬸子給雲棲查看,老嬸子捲起雲棲的袖子,雲棲全身無力,心卻狠狠跳了一下,只能任由她撈起自己的手臂查看。
他們接活的時候,對方不但給了一幅肖像畫,還說雲棲身上有一個屬於她的特徵,她右手手臂內側,有一胭脂色,如同月牙一般的胎記。
但現在整個手臂很是乾淨,沒有什麼胎記。
他們不知道雲棲口中的蒟蒻是誰,但也能確定他們的確抓錯了人!
這烏龍搞得,里外不是人,別說賞錢了,現在還可能暴露。
大漢怒極,直接提著幾個逮人的手下出去。他們出了這間破敗的屋子,雲棲觀察周圍,這是一間被廢棄的道觀,四處漏風,頭頂上的瓦片都空了大塊,能看到上方的陰沉天氣,應該快要下雨了。
這樣的地方,別人真的能找到自己嗎。
會有人發現她不見了嗎,她出門時就與孔媽媽和司棋說過,會逛的久一些。
他們會上報嗎,李家會在意一個丫鬟的存在嗎?
問題很多,雲棲卻知道,真遇到困難,與其想著依靠他人,不如靠自己。
她一直知道,除了她自己沒人能幫她。
雲棲不想這麼快絕望,至少第一關算是過了,知道抓錯人了他們可能暫時不會動她,但也難保他們不會在後來殺人滅口,她必須要想辦法自救。
她看向右手臂的地方,那是餘明珠在她出生時刺的鯨,只是今日去了兩間胭脂鋪,為了試珠粉就在那印跡上試了試,與膚色相近,後來也沒擦去,沒想到這會兒救了自己一命。
平日裡她不會將印跡顯露人前,加上穿的是長袖長褲,除了府里少數為她做衣量衣的老媽媽和繡娘,只有一個餘明珠知道。
她想到一個讓她不敢置信的可能性,這綁了她的人莫非是餘明珠。
四年後死去的懺悔,與現在的心境、境遇是不同的,說不得她真能幹出這一不做二不休的決斷。
若是如此,她要爭分奪秒地尋到安全處,決不能再待這群人身邊。
雲棲也說不得是後悔還是別的,任何選擇都要伴隨風險。
她很不合時宜的想到,前世經歷數次低谷與暗殺的魏司承終於不再隱藏本性,寫下了那則放妻書。夫妻雙方畫押後,他在離開時少見的靠近她這個不得寵的下堂妻,輕輕拍了拍她的臉,似含著一絲冷意:「這些年你身在曹營心在漢,不容易。未來,未可知,望你無悔。」
「悔與不悔,都是雲的選擇。也望王爺得償所願,一展宏圖,並娶得您心儀之人。」
一顆棄棋在行動時,就該有退場的覺悟。
……
「雲棲,你可聽過,慧極必傷?」
果然,未來不可知。
沒多久後,他成為新帝君臨天下。
他高高在上,她一如草芥。
雲棲的呼吸變慢了許多,她試圖保存體力。她的手腳沒被綁著,大約是篤定被餵了藥,她沒有力氣逃跑。再說這深山之中,來往的人很少,他們還有人在外把守著,一看不對勁就會撤退,這讓他們很是放心。
雲棲隱約聽到外頭的幾人吵了起來,顯然是為抓錯人而起的爭執。
雲棲閉眼,仔細聆聽他們的對話,少了視覺,聽覺更敏銳一些。
從他們的說話口音能聽出來自北方,這次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