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幾乎讓他睜不開眼,五臟六腑都在燃燒著。
李崇音已經很久沒合眼了,在抱著雲棲的時候,仿佛卸下了所有心防,閉上了乾澀的眼,慢慢地從雲棲肩上滑落。
感覺到李崇音高熱的體溫,雲棲一模,他發熱了。
這個號稱金剛不壞一樣的人,居然生病了。
雲棲一把扛過他的肩膀,吃力得將他拖出去,他的情況不能再拖下去。
雲棲剛走出廟門,就赫然看到外頭正在栓韁繩,似乎要進來躲雨的人。
那人依舊戴著面具,看上去風塵僕僕,完全沒注意到這裡的雲棲。
「李嘉玉!」雲棲頗為驚喜地喊道。
哪想到,能在此處偶遇,他怎麼會來這裡?
那人回頭,看到雲棲的裝扮愣了一下,雲棲立刻回歸自己正常的聲音,又喊了一聲,這才確定眼前這個男裝扮相的人是李雲棲。
「你怎麼在這兒?」魏司承特意戴上了李嘉玉的面具,裝作恰巧來到這裡的樣子。
「我還想問你呢,你去了哪裡?」
「我不是留字條給你了,我要去雲遊四方。」
「什麼時候的事?」她去的時候,禇玉院人去樓空。
「先別說這個了,你這是在做什麼?」
「啊…你有辦法嗎,幫我抬一抬他。」看到李嘉玉太高興,差點忘了她還馱著一個人。
兩人幾經周折,終於在山下尋到了一輛馬車。
只是在下山的時候,雲棲偶然瞥見一個身影,那姑娘撐著傘上山,這人怎麼有點像杜漪寧?她來此處做什麼。
還不待雲棲多想,魏司承已然充當起了車夫,他們將昏迷的李崇音帶到城中客棧休息,李崇音如今的狀態,也不適合立刻回李家,對雲棲來說也是個麻煩。
魏司承去外頭找夥計尋大夫,讓雲棲先去隔壁他訂的房間換衣服,他已經讓人準備好替換的。
雲棲看到自己濕透的衣服,也很是尷尬,幸而她包裹的還算嚴實,沒透出什麼。
她換下衣服,看到魏司承為她準備的女裝,居然是她平日喜愛的霜色以及水綠色,不由感嘆他的細心,這都是什麼時候被發現的?
待換好後,雲棲才意識到,這套裙裝剛剛好,為何…李嘉玉會知道她的尺寸?
雲棲只能歸咎於巧合和李嘉玉的犀利了。
雲棲來到李崇音的客房,他依舊躺在那裡,雖然發著熱,但他的神情安穩,並沒有剛才的那種與世隔絕的味道,雲棲多少是放下了心。
如果不是那雙放在頸脈上的手,她定然會推開他。
上輩子他們唯一的一次相擁,是她出嫁前。
她激動心酸,他卻平靜冷淡:傻姑娘,我不該給你希望。
堅持了許久的雲棲,在上花轎的那一刻,淚如雨下。
她聽懂了,他的意思是,你不該愛慕我,而我,不會給你想要的。
待反應過來時,她的手不知何時被昏睡中的人握住。
也許是昏睡前,對雲棲的氣息很熟悉,李崇音本能得要抓住這個誤入領地的小動物。
魏司承帶著大夫進來,推開門就看到兩人交握。
面具後的嘴角微微一撇,冷笑一聲。
雲棲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魏司承大步向前,抓住他們的手,將李崇音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徹底與雲棲分離。
然後神態自若地說:「勞煩大夫幫忙看看他,你,隨我出去。」
雲棲與魏司承一同出門,立刻道:「剛才謝謝你了,還有大夫,診金是多少。」
「你我相識已久,談診金?」
「但親兄弟也要明算賬…」感覺到李嘉玉氣息越發冷,雲棲不敢再提,「他發生了一些事,我……」
「不必向我解釋。」不想聽,不想看,不想知道。
感覺到李嘉玉的冷漠,雲棲想是不是因為他們許久未見,他才態度變化得這麼快。
一時間,他們之間氣氛冷若冰霜。
「你離家後去了哪裡?當時看到你突然離開禇玉院,是不是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