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圍,不可能是老巢。若是老巢,我們怕是不會這麼輕鬆的待在這裡。巫人有許多神秘的手段,你要相信,或許會在無意識當中就中招了。所以當下,須得謹慎。」重新攏了攏披風,把自己包裹住,看著羅大川大刀闊斧,一邊說道。
「小爺知道他們邪門,但並不懼怕。他們願意如何便如何,反正小爺不把他們殺光,小爺就不回去。」羅大川輕鬆的將大樹拆開,偌大的一棵樹,在他手裡好像是泡沫一樣。
「你還真打算待在這裡不回去了?此次,咱們倆也不過是來探一探罷了。能一直安全的走到這兒,遇見了危險的事情也沒缺胳膊少腿兒,真是該感謝老天有眼。摸清楚這邊的情況,咱們便回去。若說真的要一舉剿殺巫人,還是得用人海戰術。只是咱們兩個,怕是不行。」畢竟,巫人的數量也很多很多。關於靈轉一派深藏的秘密,她也沒有摸清楚。
「你說,這巫人藏的這麼深,這一路又看到他們進行過那麼多奇怪的儀式,為的什麼呀?」羅大川一屁股坐在地上打算生火,一邊問道。他就是沒鬧明白那些巫人到底在搗騰什麼,想不通,理解不了。
「算是一種信仰,但這種信仰是有實物的,並非虛無縹緲。掌控著這些技術的人,自然想一直站在最頂端,將底層的人當成奴隸來供奉自己。掌握著最高的權利,便一直想掌控下去,權利這個東西是毒藥,已經到手了,誰又捨得放開。但,他們也不是靠忽悠,是真有實力,底下的人想造反,也根本行不通,會被死死地壓制住。那些儀式呢,有的就只是儀式而已,讓人看不懂,故作神秘,給看不懂的人施加壓力。但,我之前說,新年時期諸陽虛弱,也是真的,於他們來說形同過年一樣。這若是尋常,估計我們也不會那麼容易在外碰見他們。」輕聲的說著,這些東西,只有懂得的人才會知道其中奧秘。
於不懂的人來說,就是神秘的,詭異的,不明其意。
「所以說,鬧了半天,就是瞎折騰,嚇唬人。但小爺可不怕,不給小爺拎個鬼來,小爺是絕對不信這世上有鬼。」終於點燃了火,樹枝燃燒起來,他也起身,手裡甩著刀,要剃肉了。
「那你怕什麼?怕齊雍麼?」姚嬰坐近了些,天色亮了,火光跳躍,她的臉看起來也有些紅紅的。
「忽然間提起他,你這是想你男人了。不過,小爺覺得,待咱倆再出現在他面前,可能會看到一些血雨腥風的場面。不過小爺想好了,把你推出去,你肯定頂得住。」羅大川邊給雪狐剝皮,一邊說道。
無言以對,他這話不仔細研究的話尚可,仔細研究了,透著那麼一股葷氣。
「你說得對,我還真有點兒想他了。」想起他,也不由心中一暖。微微歪頭枕在自己的膝蓋上,按照時日來計算,她估計齊雍可能已經到北方了。
但是否也進入了塞外,還不知道。
看著跳躍的火苗,姚嬰覺得很暖和,好像白日裡,這冰天雪地中的冷氣都消散下去了。
眼皮略有些沉重,她盯著火苗看,也沒覺得過去多久,忽然感覺到羅大川在用力的搖晃她。
眨了眨眼睛,眼皮沉重,她抬起頭看向他,又覺得他那張大毛臉好像都模模糊糊的。
羅大川抬手覆在她額頭上摸了摸,「你風寒了!」進入塞外這麼久,她可一直都好好的,這怎麼忽然間風寒發燒了?
「是麼?沒什麼事兒,我都好久沒生病了。以前這身體不好,總是會生病,不算稀奇事兒。」姚嬰也發覺自己可能是感冒了。不過,很久沒感冒了,忽然間的感冒了,她也不覺得有什麼。若是一直不生病,她反倒是懷疑是不是真的朝著鬼母越來越靠攏了,那不是好事兒。
「不行,你發燒了。來,先吃點東西,然後小爺去弄點兒雪燒水給你喝。你不是隨身帶著許多藥麼?拿出來吃。」他也不會治病,但她可能不知道自己什麼模樣,瞧著暈暈乎乎的,好像眼睛都渙散了。
姚嬰聽得到羅大川說話,可是又好像很遠,聽不太清楚。她只是又軟軟的趴在了自己的腿上,以自己當下覺得最舒服的姿勢。依稀的能看得到羅大川走動的身影,還有跳躍的火苗。但最後,好像就都看不到了。
她也根本不知怎麼回事兒,其實也沒有睡,能感覺到自己在移動,可眼皮太重了睜不開。
268、病倒(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