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民居,只有這個院子裡是最亮的。
房間裡亦是陸續的燃起了琉燈,照亮了各個屋子,靠在椅子上的姚嬰睜開眼睛,之後便笑了。
她自己在這兒的時候,從來都沒這麼亮過。即便夜晚,也有一抹光亮就行。
齊雍出去了一天,也不知去了哪兒。她起身,走出客廳,院子裡掛著的燈籠亮的很,不管是門口還是廚房,都亮堂堂的。
廚房有人在忙碌,能聽得到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她緩步的移過去往小廚房裡看,卻是不知這廚房裡不知何時來了個廚子。
真行,把廚子都弄到這兒來了,她一點都不知道。
轉身離開,她就不打擾了,坐著等夜晚吃就行了。
這周圍有人家在燃放煙花,皇都也只有新年這幾天內不禁止平民百姓放煙花,過了這段時日,便會禁止。若是誰家私下燃放,是會被定罪的。
能聽到小孩子嘻嘻哈哈的聲音,看起來,這新年了,都挺開心的。
還以為齊雍會堅持到半夜守歲的時辰才回來,但沒想到比她預想的回來要快一些。
他從那不算太寬的大門走進來,手中還拎著一個超大的木箱。
或許是他看起來太高了,那木箱在他手裡就跟一個食盒沒什麼兩樣,在他手裡極其的輕鬆。他一襲華袍,也不知在哪兒換了衣服,隨著走進客廳,姚嬰也瞧出來了,這廝是在外沐浴洗澡了。
也不知去了哪兒,居然還能沐浴更衣。
再看他此時身上的衣服,料子不同,看起來要更貴的感覺,腳上踏著同色的錦靴,邊沿金線刺繡鑲邊,燈火下泛光。
這一身行頭,扒下來拿去賣,都得賣不少錢。
他進來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那個琴盒,單手將琴盒拿起來,之後把他拎進來的木箱放在了上面。
那木箱真的很大,這般一放在桌子上,直接將桌面蓋住了。
而且,這般近了看,才發現這好像也不是什麼普通尋常的木箱,外層幾面浮雕,而且還上著鎖。
鎖頭精細,三面鎖孔,想打開還得費點兒力氣。
姚嬰把古琴放置在了別處,這才又走回來,看著靠在椅子裡的那小人兒。她小小的一隻,椅子卻很寬大,以至於她用那肆無忌憚的姿勢靠在裡面的樣子就特別可笑。椅背沒有弧度,後腦勺貼著,就把下巴上的肉都擠了出來。
齊雍真是覺得這個小人兒特別有意思,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在別人眼裡,她多麼的有趣。
看著他走過來,姚嬰也是一動不動,只是眼珠子在跟著他轉而已。
直至他到了近前,瞧著他把旁邊的椅子拖過來,在自己對面坐下,她的眼珠子也停止了轉動。
齊雍看著她,漆黑的眼睛倒映著這屋子裡的燈火,亮晶晶的。
「是不是等了太久,已經心焦乏力了?就不好奇本公子拿回來了什麼。」她是真沉得住氣,看她那樣子,明顯他不說話,她就能一直閉嘴不言。
她是個有意思的小人兒,但也是個奇怪的小人兒,無數次覺得好像弄清楚了她的腦子,明白她如何思考,但總會在下一刻就反著來,措手不及。
「是什麼?」他既然這麼說了,她就給個面子問問唄。其實,也並不是特別好奇。因為她覺得,單看那木箱就不是尋常之物,更像是宮中之物。
如果真是宮中之物,那麼,他這一天可能是進宮了。那這一身行頭就有解釋了,只有宮中才有這樣的衣物。
「在這之前,你應該先看看這個。」齊雍想了想,隨後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來。
他遞過來,姚嬰也伸手接了,拆開信封,抽出裡面的信紙,紙質很厚,且上面寫滿了字。
舉到眼前,她看了一會兒,不由得微微皺眉,「這上面寫得是可拒痋之物,天然生成的效力不大,必須得加工才行。倒是這後頭,前言不搭後語,我想知道,什麼叫『玉晶人』?」她從來沒聽說過。
而且後面這幾句顯然就是不通,像是有些人說話說了一半。
「玉晶人是什麼,本公子也不曾聽說過。但是,這些字都是從那把古琴上有問題的那根琴弦中拓出來的。最初是巫人的文字,花費了這麼久,才譯出這麼許多來。」齊雍給予解答,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