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宮外,守衛森嚴,果然是溫貴妃被禁足了,侍衛們見到她,未曾敢攔,樓月卿未讓人稟報,直接走了進去,走進裡面時,正看到蕭允珂親自餵溫貴妃喝藥,溫貴妃靠著床頭面色虛弱,確實是病的不輕。
她一進來,溫貴妃和蕭允珂都忙看了過來,裡面伺候的宮女太監夜紛紛行禮,她緩緩上前,和蕭允珂對視一眼之後,這才朝著溫貴妃微微福身:「參見溫母妃!」
溫貴妃愣了愣,隨即忙道:「公主不必多禮!」
樓月卿這才站直身子。
看了一下周圍或跪著或福身的宮人太監,淡淡的說:「都平身吧!」
「謝長公主殿下!」
宮人急忙搬來一張凳子放在樓月卿旁邊,樓月卿掀裙坐下,這才看著溫貴妃,含笑著問:「溫母妃身子如何,太醫怎麼說?」
溫貴妃淡笑:「也不是什麼大病,養幾日就好了,倒是有勞公主親自來看我!」
「這是兒臣該做的!」
一陣寒暄關懷之後,溫貴妃吃了藥有些累了,就閉目休息了。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開口提過讓樓月卿幫忙的話,顯然是沒想讓樓月卿幫忙。
讓宮人好生看著溫貴妃,姐妹倆才走出寢宮,從寢宮出來之後,站在宮廊下,樓月卿才問蕭允珂:「到底怎麼回事?如妃的孩子是誰的?」
蕭允珂一愣:「你都猜到了?」
樓月卿無奈一笑,聳了聳肩道:「我又不是不了解我這個爹,妃子有孕不高興反而震怒,是因為什麼不都已經是顯而易見了麼?」
蕭允珂眉梢一挑,這倒是。
「說吧,孩子是誰的?」
蕭允珂嘆了一聲:「蕭以懷!」
聞言,樓月卿神色一愣,隨即嘴角微扯。
那這麼看來,她好心留蕭以懷一命,倒是多此一舉了。
竟然敢染指后妃,他當真是大膽。
蕭允珂沉聲道:「皇叔很生氣,怒斥了貴妃娘娘,貴妃娘娘進宮十幾年,皇叔一向對其敬重有加,可是這一次,卻氣得不行,而溫家則是暗中投靠了蕭以懷,如妃和蕭以懷的那點腌臢事兒就是淮陽侯指使如妃做的,蕭以懷順勢而為與其有染,皇叔一向對溫家厚待信任,溫家卻如此迫不及待效忠蕭以懷,他豈能不怒!」
樓月卿算是明白了。
不過,對於溫家做的這事兒,她當真是無法理解,淮陽侯何等愚蠢,才上趕著送死。
蕭以懷不可能繼承皇位,稍微了解蕭正霖和局勢的人都明白,淮陽侯竟然連這點都看不出來,竟然敢往蕭以懷那邊湊,簡直是不知死活!
樓月卿想起什麼,忙問:「這事兒溫貴妃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蕭允珂抿唇沉聲道:「貴妃娘娘對淮陽侯做的事情一開始並不知道,也是這兩個月才知道的,可是她勸了幾次,淮陽侯都不以為然,因為她進宮多年一直沒有子嗣,溫家對她很是失望,所以才送了如妃進宮,原本是打算讓如妃產下皇子鞏固溫家的地位,可是卻一直未能如願,淮陽侯便轉向蕭以懷,暗中讓如妃與蕭以懷勾搭,前日夜裡,如妃被診出有孕兩個月,可是皇叔已經大半年沒有召幸過她了,皇叔震怒,當即將其封禁在茗華宮,派了蒙軼追查,這才查到了這些事情,這次溫家觸怒皇叔,怕是不保!」
滅門倒是不至於,但是,朝中再無立足之地了。
樓月卿聞言,淡淡一笑,道:「淮陽侯本就沒什麼才能,這麼多年碌碌無為,能有今日的地位也不過是祖上餘蔭庇護,如果不是因為皇祖母,溫家哪有這等地位,他們既然不知足,敢做出這等事情,付出代價是必然的!」
蕭正霖對溫家,已經夠寬厚的了,這麼多年來一直扶持著他們,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想來溫貴妃病倒,並不只是蕭正霖的怒斥,而是因為溫家做的這些事情,她怕是對這個娘家很失望吧。
蕭允珂面色凝重,很是擔憂道:「我只怕皇叔盛怒之下會要了淮陽侯的命,淮陽侯前幾日還一個勁兒的為蕭以懷求情,如今得知這些事情,皇叔對他特別生氣,你也知道皇叔的脾性,如今皇叔誰也不肯見,顯然是不會輕易放過淮陽侯,姐姐,你去求一求皇叔吧,你的話皇叔都會聽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