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壓抑沉重。
總兵府外,重兵把守著,一下馬,莫銓帶著樓月卿進總兵府,樓月卿見莫銓心事重重面色擔憂,忙停下來問:「我大哥是不是出事了?」
莫銓一頓,面色猶豫片刻,點了點頭:「國公爺受傷了!」
先前莫銓說話神色語氣皆有異動時,樓月卿便猜到了樓奕琛可能是受傷了,只是當時見莫銓沒有直言,想到當時周圍那麼多人,他們怕是還不知道樓奕琛受傷,畢竟她問的時候,那士兵只說了樓奕琛在總兵府,卻沒有見任何擔心慌亂的神情,所以莫銓不說,她也壓著不問,否則軍心不穩就麻煩了。
既然早猜到了,聽見莫銓的回答,樓月卿並不驚訝,只是神色愈發沉重。
「傷得很重?」
莫銓道:「中了一箭,是梅嶺南射的,當時國公爺躲避不及,箭射中了肩胛,可為了穩住軍心,國公爺折斷了箭只留個位箭頭在體內繼續作戰,梅嶺南撤軍後,國公爺就承受不住了,軍醫把箭頭取出時,國公爺便昏迷了,現下怕是還在昏迷!」
樓月卿聽言,心底一陣抽痛,顧不上再問其他的,讓莫銓帶她去樓奕琛所在的房間。
樓奕琛的房外,幾個將領都在守著,樓月卿到的時候,他們都大吃一驚,之後認得她的忙上前行禮:「末將參見攝政王妃!」
不認得她的其他幾個將領見狀面色一驚,也紛紛忙著行禮。
「諸位將軍請起!」
「謝王妃!」
樓月卿並未多逗留寒暄,讓他們起身後就徑直上了階梯進了樓奕琛的房門,推門而入,一進門,濃郁刺鼻的藥味便撲鼻而來,樓月卿雖這些年早已習慣了各種藥味,已然無感,仍不免蹙眉。
樓奕琛的兩個貼身手下樓定和樓賢在裡面候著,皆面色沉重,除了他們,還有一位軍醫。
而樓奕琛正躺在榻上,面色蒼白如雪,因為如今已經十月初,步入冬季,所以他身上蓋著一張被子,看不到傷口,但看他蒼白的仿佛沒有任何生氣的面容就知道,他傷的絕對不輕。
樓月卿心下一沉,顧不上理會給她行禮的樓賢幾人,疾步上前,掀開樓奕琛身上的被子,樓奕琛沒穿上衣,所以一掀開就看到肩胛處包著紗布,紗布上還沁著血,血腥味和藥味夾雜著撲鼻而來愈發濃郁。
而樓奕琛的呼吸很淺弱……
樓月卿忙轉頭對莫離道:「莫離,快把脈!」
「是!」
莫離當即上前,給樓奕琛把脈。
莫離醫術本就挺好,這幾年在渭明山和花無心學了幾年,更是精湛了不少。
片刻之後,莫離把脈完畢收回手,面色已是一片凝重。
樓月卿忙問:「如何?」
莫離沉聲道:「雖不會有性命危險,可因為傷後未曾及時療傷包紮,反而還繼續作戰,以至於傷口撕扯已然惡化,醒來之後,怕是一個月內都不能再上陣殺敵了,而且這個傷太過嚴重,還傷及筋骨,十之八九是要落下病根的了!」
樓月卿面色大變,血色盡失,頃刻間已然一片蒼白。
垂於身側的手緊緊攥成一團,蓄著淚水的眸間冷芒划過殺機難掩,面色冷凝,仔細一看還能看出她牙關緊咬下巴微顫,大家見她這個樣子,都不敢出聲。
片刻之後,她斂去情緒,恢復理智與淡定,閉了閉眼,才問:「那他何時能醒?」
「若是不出意外,明日或能醒來,最遲明晚!」
樓月卿點了點頭,淡淡的對莫離道:「盡你所能,替他治傷,儘量不要讓他留下病根!」
莫離當即道:「莫離明白,定會竭盡所能幫寧國公治傷!」
樓月卿嗯了一聲,想了想,看著軍醫道:「如今軍中有大量傷兵,怕是軍醫不足,你與我這侍女交代好國公爺的情況便去為傷兵診治!」
軍醫忙領命:「是!」
樓月卿點了點頭,才對樓賢和樓定淡淡的道:「你們都跟我出來!」
說完提步走向門口,兩人相視一眼,跟了上去。
走出房間後,樓月卿帶著在外候著的將領們一同去了議事廳,商議了將近兩個時辰,做好一切部署,眼看著快天亮了,樓月卿才讓他們先去休息,折身回了樓奕琛的房間。
樓奕琛尚未甦醒,莫離正在他身邊隨時看著。
樓月卿坐在床榻邊看著樓奕琛,她已經兩年沒有見過樓奕琛了,因為她不能離開渭明山,而楚國政務繁忙,樓奕琛很難有機會去看她,這幾年去看過她三次,一次是她尚未醒來之前,一次是她醒來後不久,還有一次便是兩年前,他每次去都是北境巡查軍務時特意折道去的,也沒待多久,倒是寧國夫人和藺沛芸總是帶著樓昱和樓惜那兩個孩子每年去一兩次,帶去樓奕琛的問候書信……
許是朝政繁忙軍務過重,加上這一個多月來的戰事,樓奕琛看著又滄桑了幾分,鬢角都長出了幾根白髮……
樓月卿有些心酸,更多的是內疚,她這幾年在渭明山休養,容郅也因她留在渭明山不管楚國,朝中的事情大半落入樓奕琛手裡,原本以前樓奕琛只管軍務不理朝政,可是這幾年卻也不得不管一些,畢竟襄王雖然能力手腕足夠,可是若是獨掌大權總歸不好,所以容郅將朝政大全一分為二有一半給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