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卿放下杯子,眼帘微簾,淡淡的說,「母妃性情淡雅,不喜爭鬥,所以也因此深受父皇敬重,二哥自小便受她影響,對爭權奪利不甚喜愛,一直羨慕在外行走江湖不受約束之人,只是,生在皇家,哪裡還有選擇?」
所以,即便如今尚且可以遠離紛爭,可也只是暫時的。
生在皇家,從一開始,就沒得選擇。
端木斕曦沒說話。
樓月卿便道,「對了,師父若是得空,就見一見他吧,讓他早日離開,他繼續留在這裡,總歸不妥!」
總歸是住在城主府裡面,保不齊哪一天還真是迎面撞上,她可沒有把握可以讓他不起疑心,也沒有把握自己能夠保持鎮定。
他於她而言,總歸與其他人不同。
聞言,端木斕曦看著樓月卿,挑挑眉,「你怕遇見他?」
樓月卿沒說話,但是,算是默認。
端木斕曦瞭然,沉思少頃,隨即嘆了一聲,道,「既然如此,我見他便是!」
這樣拖著,確實不是辦法。
遲早要見的,可是,蕭以恪繼續留在城主府里,樓月卿就有可能會遇上他,雖說遇上也許也沒什麼,可是,誰知道會不會引起什麼事情?
聞言,樓月卿站起來,輕聲道,「那我先回去了!」
然而,端木斕曦卻不讓她走,輕聲道,「不,你也留在這裡!」
樓月卿面色一僵,留在這裡?
端木斕曦招來手下,讓人去請了蕭以恪前來。
沒多久,樓月卿坐在屏風後面,才明白端木斕曦留她在這裡的用意。
很快體內的高手下來報,蕭以恪來了。
腳步聲隨之傳來。
樓月卿靜靜坐在屏風後面的,聽著外面的動靜,垂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拽著袖口,有些緊張。
蕭以恪等了兩日,終於等到了端木斕曦見他,自然是驚訝,所以,很快就來了。
一進來,看到端木斕曦的那一刻,卻驚呆了。
端木斕曦沒有坐在屏風下,而是坐在窗台下,看到他,倒是沒太多驚訝,指了指對面的位置,輕聲道,「坐吧!」
她見過蕭以恪幾次,自然不會奇怪。
蕭以恪目光詫異的看著眼前一頭白髮的女人,還以為認錯人了,這和記憶中見過的那個絕色般的女子,當真是同一人?
雖然不敢相信,可是,這張臉絲毫未變,倒是沒有懷疑,只是很震驚罷了。
據他所知,端木斕曦和母后年紀相仿,應該也就是五十歲左右,本又是擅長醫理的人,懂得保養,所以端木斕曦面容看起來很年輕,也就三十多歲的模樣,可是為何卻是一頭白髮?
坐在端木斕曦前面,蕭以恪劍眉緊蹙,頗為不解,「多年不見,前輩為何是此般模樣?」
這滿頭白絲是因何?
他記得,十多年前端木斕曦常進宮,他見過不少次,只知道這位是母后的妹妹,醫術極高,說是可妙手回春,後來無憂出生之後,她也常在宮中伴隨在無憂身邊,如今十一年未見,為何竟滿頭白髮?
端木斕曦倒了杯茶遞給蕭以恪,含笑道,「年紀大了,白了發也不過是正常之事!」
蕭以恪顯然對端木斕曦的回答不信,遂而蹙了蹙眉,看著端木斕曦,沒說話。
沒有繼續過多的敘舊,端木斕曦便問,「不知道瑾王殿下這次來,所為何事?」
蕭以恪聞言,便不再廢話,緩聲道,「不瞞前輩,此次前來叨擾,是為了本王的母妃!」
端木斕曦面色微動,挑挑眉,靜待下文。
蕭以恪沉聲道,「母妃的腿疾已經有十多年了,時常發作,這麼多年少有發作,可今年卻連著幾次腿疾發作讓母妃極其痛苦,太醫院的人皆束手無策!」
聞言,端木斕曦莞爾,意味深長的看著蕭以恪,「既然如此,你又如何得知,我就能有辦法?太醫院的太醫都是醫術高超的大夫,他們尚且無計可施,何況我呢?」
蕭以恪淡淡一笑,「以前母妃的腿疾從未發作過,可今年卻不知怎的發作得厲害,所以,本王便將往年為母妃醫治腿疾的太醫抓了起來,太醫自然是不敢瞞著,便告訴了本王一件事兒,前輩還想瞞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