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好不好?」
白牡丹沒有出聲,可卻趴在床沿上,咳出一口血,她吃力的微抬頭,呆滯的看著蒼白無血色的手掌心那一灘刺眼的紅,唇邊還垂涎著血絲。
「姐……」八金看著這一幕,驚駭的拿帕子上前捂住白牡丹的嘴。
白牡丹只覺得喉嚨一股腥甜,很快,素帕就再度染上鮮紅,身體裡那翻天攪地般的疼痛讓她無處可安然,額頭上沁出密密的薄汗。
八金再也忍不住痛哭起來:「姐,奴婢讓人去接大夫……」
白牡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木然著一張臉朝她搖頭。
「姐……」
白牡丹吐出一口血,倦累的閉上眼睛,關住眼睛裡的空洞和絕望:「不必。」她的身體她知道,這傷全是內傷。
房間內,只有八金壓抑不住的痛哭聲
白牡丹吃力的扯開蒼白無血色的唇,不盡的嘲諷,道不盡的慟淒,落到現在這樣的境地,一兒不怨恨元無憂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更恨自己。
原來,人真的不能不信命的,命該如此,縱使不服輸又如何?
早在兩年前,不,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她就輸了。
而她卻總以為自己沒有輸,她還有翻身的餘地。
「八金,扶我起來。」白牡丹突然道。
八金震驚的連哭聲都忘記了,連忙阻止道:「姐,不行,您的身子不能動。」大夫這姐的傷勢太過嚴重,這段時間一定要加倍心,不然……不然恐有性命之憂。
「扶我起來。」
「姐,您要做什麼?奴婢幫您?」八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白牡丹沉默片刻後,她嘴唇動了動,聲音澀然:「也好,你幫我拿筆墨筆硯來。」
八金怔住了,反應過來後,直頭。
拿來筆墨紙硯放在床頭,白牡丹看了好半響,才顫抖的伸出手執起了筆。
請讓我見你最後一面,一共九個字,開頭和結尾都沒有署名,字裡行間卻透出一股淒涼。
「將信傳出去。」白牡丹將信遞給八金。
八金哀慟的泣不成聲,雖然姐沒有,但她知道姐要將這封信傳給誰。
……
顧凌站在庭前檐下,有些出神似的看著庭前院子裡那幾株盛開的梅花。
顧秋從迴廊上跑的過來,看著靜立寒風中的公子,不由的止步站在那裡撓了撓頭,公子又在出神了,好像自從那日林家梅圃園回來後,公子就似乎心事重重的,眉宇間若有似無的瀰漫著一絲無法言喻的複雜。
「馬車備好了?」顧凌回神。
顧秋反應過來,邊跑上前邊回答道:「公子,全叔已經備好車在門外等您了。」
顧凌一言不發的越過顧秋走了出去。
看著公子的背影,顧秋長嘆了一聲,公子自己沒發覺,可他們跟隨在公子身邊的人都發現,公子變了好多。
全叔駕著馬車往刑部去,在岔路口時,馬車裡忽然傳出顧凌的聲音。
「全叔,去廖府。」
全叔微訝,公子不是要去衙門上工?不過,縱使心中有疑惑,全叔也不會什麼,在他心裡,公子做的決定和想的事情不是他們這些粗人可以想得到的。
「是,公子。」
手中長鞭輕揮,馬車轉向了廖府方向。
只是來到廖府時,顧凌卻聽聞廖青雲一早就出去了,心裡有一種不出來的感覺,略一思索,青雲的去向就不難猜測。
「走吧。」顧凌返回到馬車上淡聲道。
全叔頭,馬車掉頭又離開廖府。
事實上,顧凌猜對了,此時,懷王府,元無憂居住的花廳里,廖青雲正臨窗而坐,面前茶几上擺著棋,手裡甚至還執著一枚棋子,可他整個人都無心在棋上,而是目光凝視著正在練琴的元無憂身上,靜靜聆聽著她的琴聲。
琴聲迴旋在耳邊,空靈飄渺,也許就如彈琴者此時的心情。
廖青雲心裡有些隱隱的痛,他多想自己是能為她遮風擋雨為她拂解心中結的人,可是他知道,他無能為力,現在是,將來也會是。
無論他如何努力,他都夠及不到她站的高度。
廖青雲回神時,不知道琴音何
181棋如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