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凝湘很聰明,可惜,她命不好,遇上了她。
「你願意代她受罰?」
白牡丹心裡微怔,但很快就反應過,毫無遲疑的頭:「回公主,是,婢妾願代霏雨受罰。」
陶霏雨急言:「不,公主殿下,這不關湘……」
只是她的話還沒完,元無憂一記眼神,花子上前對著她就是一巴掌。
可以長這麼大,陶霏雨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雖然她毅然決然的表示願意受罰,但是心裡始終覺得自己不會受太大的責罰,
但當臉上刺痛傳來時,她驚呆了。
不只是她驚呆了,在場大多數人都或多或少的驚住了。
元無憂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看著似乎同樣驚呆住了的白牡丹,唇角淺淡的笑容自始至終沒有消散過:「史凝湘,陶霏雨願意為你以下犯上,對本公主不敬,你呢,同樣口口聲聲哀求本公主願代為領罪,只是,本公衣有些好奇,你這話真心幾許?」
白牡丹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不安起來,但是眼前的情形已經不容許她有半退縮。
「回公主,婢妾之心,天地可證。」
元無憂漫不經心的撫摩著袖邊的金絲暗紋,臉上的笑容加深:「天地可證?很好。」
白牡丹心不由得顫動了一下,心裡那一抹隱隱的恐慌越發的蔓延開來,讓她一張臉越發的蒼白柔弱,我見猶憐。
廖青雲眼色微動,漠然的眼中划過一抹複雜,這樣的她令他的心揪痛,不是因為她雙手沾血,而是為她不得不沾血的背後困境。
元無憂緩緩的斂下眸,無人看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冷漠。
「既然你真心想為陶霏雨代罰,本公主就成全你們這一番姐妹情深,來人,拖下去,將這史凝重打三十。」
孫夫人倒抽一口冷氣,重打三十?責罰雖不重,但也不輕啊。
白牡丹全身僵硬,寒氣從腳底直竄入腦門,心裡有一種近乎於肯定的直覺,無憂公主並不打算饒過她,這三十板下來,她不死也會重傷,就算活下來了也不過是苟喘殘延。
顧凌垂眼掩飾眼底的情緒,一個重字已經昭然了她的殺氣,她終於動手了,就從這史凝湘開始。
陶霏雨從驚呆中回顧神來時就是聽到元無憂的命令聲,重打三十?
「不,公主,臣女求公主開恩,湘湘經不起……」
啪!
花子利落的一巴掌甩在了陶霏雨的臉上。
陶霏雨眼淚含在眼眶裡,嬌美白皙的臉上清晰的紅指印,令人不忍直視,一旁的孫夫人全身都忍不住的打起了寒顫,她不明白,無憂公主為什麼要這樣做?她孫家不曾得罪過她啊,難道是史凝湘曾經得罪過她?
侍衛上來架起僵硬絕望的白牡丹去領罰,陶霏雨卻死死的抓住史凝湘的手,歇斯底里的朝著元無憂大喊:「這根本不關湘湘的事,我不需要她代我受罰,你要殺要打,衝著我來,不要拿湘湘出氣。」
白牡丹木然空洞的眼睛裡有著絕望,她不明白,為什麼上天要執意亡她?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廖青雲直皺眉,嘴唇動了動,卻依舊無聲。
顧安安不可思議的望向陶霏雨,她當真要為了這樣一個利用自己的女人以身犯險?這不是討打嗎?
林盈盈也為眼前的狀況怔住了,面色看似惶然,可腦子裡卻飛速動轉,想著如何做才能面面俱全,既不會讓自己涉及危險又能不落人話柄?
元無憂淺淡的笑容終於有所擴大了,不做什麼似乎都不過去了。
「既然如此,兩個人都拖下去,同樣打三十大板,花子,你去給本公主看著,就是昏厥了,也不能少一板。」
話音剛落,林盈盈就苦苦哀求出聲:「啟稟公主,七妹妹情急之下才會出冒犯的話,湘湘妹妹對七妹妹情真意切,其情可憫,求公主開恩,手下留情。」
完,林盈盈重重的磕頭,額頭磕在木板上,咚咚作響,不消片刻,額頭就出印紅腫。
元無憂的目光在她臉上連片刻的停留都不曾,只是淡淡的道:「執行。」
「是,公主。」花子同情的看了一眼陶霏雨,心裡直搖頭,陶家生出這樣缺一根筋的姑娘,也怪不了他家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