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似是壓著一塊丈許大石,根本難以抒發。
宇文威卻是搖搖頭,回道:「若是這樣來看,那我更不能輕易逃走了。」
話甫落,王著立時驚住,抬起頭看著宇文威卻覺得不可思議。
他懇求道:「但是你若再不離開,那邊有生命危險。」言辭懇切,他卻不希望眼前老者在這年近天年的時候,還是遭逢這般戕害。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王著非是阿合馬那般殘虐之人,又豈能親眼目睹眼前老者,飽受惡人殘害?
「但我若是離開,那你會怎麼樣?」宇文威搖著頭,微笑著拒絕了:「若是放我離開,以那人的脾性,只怕你也難以保全性命吧。」
王著雙目微垂只感無奈,復有猛地睜開眼睛,一臉戾氣:「若是這樣,那也不過是一個玉石俱焚罷了。」
腦中忽現昔日關公當庭怒斬,他已然下定決心,誓要誅殺此燎。
「雖是如此。但若是輕易暴露,那豈不是可惜?」宇文威卻抬起雙手,抵到王著身前,笑道:「我不過一介老朽,本就沒多少年可活的了。若是能夠助你剷除奸佞,又何懼此殘身?」神色平靜,一臉坦然,盡顯自己名士之風。
「我明白了。」
王著頓了頓,似有所得之後,旋即單膝跪地,對著宇文威叩首三次。
既已決定了,他便不會放棄,而只需要能夠誅殺那阿合馬,哪怕是任何的犧牲,都能接受。
…………
外界雖是陽光明媚,但大牢之中卻向來晦暗,更兼空氣污濁、潮濕,稍不注意就有那老鼠從腳下竄過。
置身此地,宇文威不免感覺心中悵惘,暗想:「這是我第幾次坐牢了?」復有抬頭,便見對面也是關著一人,正是那秦長卿。
此刻的秦長卿面容枯槁、一臉憔悴,一頭長髮也未曾打理,就那麼胡亂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動也不動,只是一對眼珠子偶有轉動,讓人知曉他還活著。
「將這人給我抓起來!」
正在此刻,卻有數位獄卒出現於此,他們打開了牢房,卻將其中的秦長卿抓起來,然後便綁在遠處的審訊室里安置的木樁上。
為首一位自腰間取下長鞭,只在空中輕輕一揮,乍響的爆鳴頓時讓人感覺難受,口中兀自叫嚷著「「說!是不是你編造賬簿,貪納錢糧?」浸泡鹽水的鞭子甚是厲害,只一下便將那衣衫撕開,在肌膚上留下一道鮮紅的血印。
然而這般威力的鞭子,卻也並未讓秦長卿露出半分痛苦,像是已經習慣了這般待遇了吧。
「那位是?」宇文威瞧著奇怪,就詢問身邊牢頭。
那牢頭有些不耐,信手一推便將宇文威推入監獄之內,冷笑道:「自己都保不住性命了,還有時間關心別人?」
「這可未必。」宇文威卻搖搖頭,反而露出幾分笑意:「你應當知曉,若是我在這牢房之內有個什麼萬一,只怕你也難以存活。我說對吧!似笑非笑,臉上帶著幾分神秘之色,卻是讓這牢頭心頭一緊,暗自詫異起來:「這老頭看著年邁,沒想到竟然看穿了我的伎倆?」
這牢頭再將宇文威帶入牢房的時候,便有人通告他了,只許以其他方式恐嚇宇文威,不得讓宇文威出現半分傷害。
宇文威身負赤鳳軍埋藏寶藏,若是在審訊時候有個什麼萬一,那藏在他心頭的寶藏之謎便會被徹底埋藏,更無一人知曉,故此阿合馬只打算將宇文威關起來,卻不許有人行刑逼供,為了的就是避免出現這種狀況。
「我說的沒錯吧。」
宇文威一步踏入牢房之中,尋了一個乾淨的地方,便盤腿坐下,臉上神色甚是平靜,更讓那牢頭一臉吃驚。
那老頭一臉詫異,心想:「這廝氣派當真十足,究竟是什麼來歷?」
他卻不敢有所動作,只是將牢門鎖起來,便沒有繼續理會了,正欲離開之際,卻聽宇文威指著遠處的秦長卿,朗聲笑道:「你還未告訴那人是誰,就打算這樣走了嗎?」
「你這老頭當真奇怪,為何對別人這麼關心?」牢頭又問。
宇文威信口說道:「左右閒著無聊,若是就連鄰居都不知曉,豈不是孤陋寡聞了?而且我若是心情爽快,或許便會說出你家大人所想
第六十二章官威盛王著誓言,入牢房又見長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