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州城,議事堂。
聽罷成風所言之事,宇文威不免感覺驚訝:「你所說的,莫非當真?」
成風點點頭,神色頗為嚴肅:「千真萬確。從沁州城開始,沿沁水一路往西三十里之處,韃靼人已然在那裡修有索橋,待到索橋成功之後,那他們便可以沿著索橋一路前來,將我們團團圍困在沁州城之內,切斷補給、斷絕糧道,讓我們生生餓死在沁州城之中。」
虞誠一臉感激,拍著成風肩膀,便是贊道:「那些韃靼人果真是陰險狡詐之徒。居然暗中修橋,企圖偷襲我等?若非成兄弟你及時發現,只怕咱們可就危險了。」
在場諸人皆是明白此刻城中狀況,之前因為趙志那次惹出的軍紀事件,還有這次的偷襲事件,整個赤鳳軍完全處於半癱瘓狀態,若是在這個時候突然遭遇蒙古大軍襲擊,只怕傾覆便在此刻了。
成風能夠及時發現這異狀,自然是大功一件。
「這倒也是。只是你等就沒曾想到,那吊橋從前時候未曾有過,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宇文威卻是一臉困惑,低聲呢喃道:「你等應該也知道。建造這吊橋絕非一日之功,須得耗費十來天準備,方有可能完成。而在這麼多天裡,你等就未曾察覺到?」一邊說著,狐疑的目光已然從諸位臉上橫掃而過。
被這一看,眾人不由避開目光,臉上泛起紅暈。
這些天內,他們光顧著爭吵,談論著那幾個番民是不是應該如此對待,又或者為著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鬧,卻沒料到在這一段時間之內,那蒙古大軍竟然悄無聲息,就在距離沁州這麼近的地方修建了這麼一座吊橋。
如此怠惰,當真是罪無可恕!
虞誠這才明了:「宇文先生,您是說有人刻意撩撥,目的就是為了擾亂我等軍心,從而為他們建造此橋爭取時機?」
「屬下無能,若非有人提點,只怕也未料到會有此事發生。」成風只感慚愧,低著頭卻不敢抬起來。
這次事情之中,他亦是參與甚深,更是其中主導者之一,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關係,若非發現了對方的蹤跡的話,他都不敢出現在眾人面前。
「情況大抵如此。所以爾等也應該知曉軍中穩定,不可將私人恩怨置於軍隊之上、玩忽職守,以至於軍隊淪喪。此番教訓,爾等需要謹記,日後切不可再犯。知道了嗎?」神色凜然,宇文威瞧著諸人羞愧之色,便是張口教訓道。
待到看到成風之後,宇文威嚴肅目光方才稍稍軟化,贊道:「至於你成風?你能夠於兇險之中力擒敵寇,更是在偶然之中發現此橋,也算是將功補過,又何罪之有?」隨後目光如炬,卻是掃過諸人臉龐,聲音已然沉靜下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要發兵出擊,將此橋重新控制在我方手下。只是諸位,究竟誰願意上陣,奪取此橋呢?」
只在這時,那金蒙已然踏步上前,雙手攏在胸前、單膝跪地央求道:「末將無能,管教不嚴,以至於讓麾下宵小擾亂軍紀,實在該死。既然如此,末將在此懇求宇文先生能夠讓我出陣,也算是戴罪立功。」
成風乍聞此話,頓覺驚訝。
這金蒙無論領兵作戰,亦或是武術弓馬之術,皆在眾人之上,按理說應當是最佳的人選。
然而他在看著這金蒙心切時候,卻本能的感覺有些怪異,便想要張口阻止。孰料宇文威卻似察覺到他的心思一樣,微微一瞪便令他閉上嘴,只得在一邊聽著命令的下達,不能有任何的牴觸。
「既然金將軍都說了,那我就允你三千兵馬,務必將此橋拿下。知道了嗎?」
諸人聽了,亦是微微頜首,以示滿意。
金蒙自是不再推辭,拱手回道:「末將明白。」旋即站直身體,掀動戰袍轉過身來,頭也不回的離開議事堂,卻是準備調集兵馬,趕往成風所言的地方,好將那吊橋控制住,務必確保對方不會沿著此橋攻入沁州城之內。
兵戈一起,戰火連綿。
這沁州才過了幾天勉強稱得上是安靜光景,就又迎來了一次戰爭,而這次更不知曉會帶來多少慘重後果。
置身其中,成風已然有了命運無常、隨波逐流之感,只看著那一排排從城門口魚貫而出的健兒,他雖是想要出言阻止,卻也知曉就目前狀況而論,這次
第六十六章倉促中工事未完,轉瞬間索橋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