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元牧場。
自北伐開啟,何源借著販賣駿馬,可著實掙了一筆錢。
除了購買一些小馬駒之外,他特意到政務區去辦理了銃槍許可證,並且在馬場之內設置專門的靶場,然後以一百文一次向長安城之人開放靶場。
長安城之內的人兒聽聞之後,自然歡心雀躍,一個個紛至沓來,只想要嘗試一下,銃槍乃至於騎馬究竟是什麼感覺。
隨著人群逐漸匯聚,何源的財富也與日俱增,走在路上的時候,都一副隨時隨地飄起來的模樣來。
然而今日,他剛剛踏入馬場之中,就見到那曹傅早在靶場之處等待許久。
「赤鳳軍的宴會,你吃的如何?」
曹傅手上拿著一把銃槍,他瞟了一眼何源之後,見到對方那滿目春光的牧羊,只覺得胸膛之內充斥著一股怨氣,所以說話的時候也帶著一些火藥味。
何源明顯愣了一下,微微晃了一下頭之後,才解釋道:「他們都將邀請函發來了,我能拒絕嗎?更何況我也不是蕭景茂肚中的蛔蟲,若是不和其接觸,如何曉得那廝在想什麼?」
「哦?那你能告訴我,你有什麼消息嗎?」曹傅撇撇嘴,說著就將那銃槍對準遠處靶子,開始瞄準起來。
何源說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什麼?」
「都說!」
曹傅有些不耐煩,他將銃槍抵在肩膀上面,雙眼微眯看著遠處的靶子,神色專注起來。
何源停止了自己的試探,開始闡述起來:「好吧。好消息是,經過一年多的北伐,赤鳳軍所儲備的糧食已經快要耗盡,若是繼續下去,只怕支撐不住。」
「壞消息呢?」
曹傅還在瞄準,他的呼吸近乎停止,銃槍已經瞄準遠處靶子,右手食指也已經扣在扳機之上,就等著射擊。
何源有些緊張,仔細斟酌著話語,說了起來:「那就是那蕭景茂搗鼓出國債這種東西。而且,在他的一番鼓動之下,先期三百萬貫國債已經全數告罄。得了這麼多錢,想必那赤鳳軍還可以支撐一段時間吧!」一邊說著,他一邊偷眼注視著曹傅的神色,斟酌著自己接下來應該如何勸說。
「砰!」
一聲槍響,曹傅漠然肅立,冷冷看著遠處靶子。
對於此事,他也沒有回應,只是那麼靜靜的站著,看著遠處的靶子。
何源問道:「射中了多少環?」
「八環!」
曹傅一扭身,也不向何源告辭,將手中銃槍丟到一邊之後,就直接離開了牧場。
「八環?」何源兩隻眼睛落在曹傅身上,隨著他一起離開馬場,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這成績,可是差了很多。要知道,你可從來沒有低於八環的。」
…………
安定城。
此刻已是深夜,但吳青石卻始終無法入眠。
就著燭光,他看著手中的書信,臉上一陣煞白,顯然是有些害怕,良久之後方才放下書信,低聲一嘆:「終於來了嗎?」窗外之處,天邊已經泛起紅霞,初生的太陽也開始釋放著自己的光和熱,照耀著整個大地。
晨光自窗欞透入房中,也落在吳青石身上。
吳青石神色黯然,似是有些害怕,良久之後方才將那書信放在蠟燭之上,任由那火舌將整個書信徹底焚毀。
「希望,她沒有看出這件事情吧。」吳青石在口中念叨了一句,隨後站直身子,推開門走了出來。
這時,於遠處大門之處,一個人快步走來,見到吳青石自房舍之中直接走出來,立時跪倒在地央求道:「將軍!」
「雷敏,發生了什麼事情?」吳青石見到雷敏神色匆匆,感到有些害怕。
雷敏一時緊張,隨後道:「啟稟將軍,那伯顏前來襲擊了。」
「又是他?」吳青石一時驚住,整個人都控制不住,感覺從骨子裡面直到每一個細胞,都浸潤的冷水之中。
雷敏苦笑道:「沒錯。的確是伯顏親自上陣。以此人實力,僅憑我們的力量,只怕難對陣。」赤鳳軍雖是有破神弩等利器,但這種東西造價昂貴,那袁曄若非執行機密任務,也斷然沒有千玫之多。
而且如今時候,102師歷經多次戰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