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作起來甚是繁瑣,那豐樂樓每十年方才製作一批,一批也只有二十來瓶。每一瓶,皆是贈給貴人享用。你到底是從何處弄來這東西的?」
「哈。只是往常幫了那豐樂樓老闆一次,所以得贈一瓶。」
陳宜中笑了笑,回道:「只可惜我一直珍藏至今,不曾享用。正所謂美酒配英雄,也只有這般酒,方才配得上將軍身份。」
「哈哈。那我就敬謝不敏了。」
韓震本就是嗜酒之人,也不曾懷疑陳宜中的目的,便將這酒瓶舉起,朝著口中灌入一口。
這酒一下肚,他頓感丹田之處灼熱無比,臉色瞬間也通紅無比,當即笑道:「好烈的酒,不愧是傳說之中的『眉壽』。」
「那是自然!」
陳宜中雙眼微緊,又是問道:「只是將軍。看在這美酒之上,不知可否回答我一個問題?」
韓震笑道:「當然可以。」大概是被那美酒所迷惑,他先前的警惕心也削弱許多,並沒有懷疑陳宜中的用心。
「那就好。」
陳宜中深吸一口氣,然後問道:「今日朝堂之上,你不是提出了遷都嗎?」
「遷都?沒錯,正是我提出的,所以你想問這件事情?」韓震放下酒瓶,雙眼轉了一下,落在陳宜中身上。
陳宜中笑道:「沒錯。所以我很好奇,將軍為何會突然提出這個建議來?」臉上忽的現出愁容,口中也是訴苦起來:「畢竟這遷都弊端實在是太大了,就憑我朝如今模樣,只怕是難以執行了。」
「哈。就這事兒嗎?竟然讓你這般大驚小怪的,當真稀奇。」
韓震朗聲笑道:「不瞞您說,其實這個注意不是我提出的,而是賈丞相臨行之前和我說的。」
「賈似道?」
聽到熟悉名字,陳宜中咯噔一下,目中透著肯定,又詢問道:「既然是賈丞相的話,那不知他為何會讓你提出這個建議來?」
這韓震先前一直都是愚笨模樣,突然提出了「遷都」一事,著實不符合他平日表現,所以才召來了陳宜中的懷疑,並且以「眉壽」作為誘餌布下陷阱,從而自韓震口中得到了這個消息來。
韓震回道:「還不是為了保全朝廷唄?畢竟賈丞相說了,若是廬州失敗的話,臨安定然也會失敗,到時候為了保住宋朝最後一絲火種,他便讓我執行遷都計劃。將爾等全都遷到泉州之處,畢竟那泉州位於閩南一帶,路上皆是叢山峻岭,那元軍必然難以攻擊。而我等也可以靠著水軍,保全朝廷上下。」
「原來是這樣?」
陳宜中眼皮挑動,對那賈似道高看一番。
那賈似道雖是為群臣所逼迫,被迫親自上陣抵禦元軍進犯,但他卻還在這臨安之內留下後手,尤其是這遷都之策,自是無比適合眼下狀況,至少也能保全宋朝一線生機。
「沒錯。也因為看到你們這般驚慌失措,所以我才會提出這個方案來。畢竟賈丞相說了,讓我在合適的時候拋出這個方案來。當然,若要之行的話,還得賈丞相回來才行。畢竟這臨安之內,也沒有其他人能夠做到這一點了。」韓震理所應當的回道。
陳宜中笑道:「看樣子,倒也幸苦賈丞相了,不僅僅親身上陣抵禦元軍,更是為我等留下這個妙計。」話音一轉,他確實雙眼微眯,嘴角帶著嘲弄之色看著韓震,訴道:「只是韓震?你有沒有感到身體有所異樣?」
「異樣?什麼異樣?」
韓震感到有些奇怪,旋即感覺自己丹田之內,那真元宛如火焚一般,四處竄動。
感受到這般異狀,韓震頓感驚恐,喝道:「你,難不成你在這酒中下毒了?」
「韓震啊韓震,你以為我是這種人嗎?只是這症狀,乃是喝了『眉壽』酒都會出現的症狀,以酒中蘊含的藥力,令潛藏在經脈之中的真元運轉起來,非如此如何起到延年益壽、增進功力之效?只是這延續一個時辰的僵硬,終究是避免不了的,需要服用者凝聚心神,方能降服。」陳宜中笑著解釋道,然後自袖中取出一柄匕首來。
韓震雙目睜大,眼睜睜看著那匕首扎在自己心臟之上,而他卻是毫無任何反抗之力。
沒辦法,那「眉壽」效力十足,他縱然提起一身功力,也難以將其徹底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