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一起,看衣冠服飾,應當都是南越一族頗有身份之人。
此時正有一個年約四十餘歲的中年南越人,正站在大殿當中,厲聲問道「請問大長老,咱們議了這許久,難道你還不跟大夥說實話麼?這幾個甘國人,在我南越族內待了快一年了,他們到底是在這裡做什麼?」
大殿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南越人,身穿紅色冕服,手持一根木杖,滿面皺紋,頗有愁苦之相。他木杖在地上頓了頓,回答道「木宣頭人,當日全族會議,大夥都決定了幫助甘國抵禦瑞國大軍,難道當日全族會議你不曾同意?」
那木宣頭人更加憤怒,大聲道「當日全族會議,你便語焉不詳,只說如果不幫助甘國,則全族禍患臨頭,卻也不說到底有什麼禍患,我們信任大長老,便同意了你的說法。如今我全族當真禍患臨頭了,難道我們問一句,不應當麼?」
大長老身側,一個身著大陸服飾之人咳了一聲,道「木宣頭人,大長老不曾謊言欺騙大家,當真是為全族考慮,才作此決定,我們在族中這麼久,也是為了幫助南越一族解決禍患,當此大敵臨頭之際,我等更應該攜手同心才是,木宣頭人何必這般相逼,此時內亂,對南越一族可沒半分好處。」
木宣目眥欲裂,伸手指著那甘國人,正欲大罵,身邊另一個南越頭人伸手拉住他,自己上前陰沉沉地道「陳使者,我等乃是族內會議,無論是否意見相左,都與你甘國人並無關係。此刻你非要參與我等會議,又出言挑撥,那我便問一句,如今我南越一族,便是因為幫助你甘國人抵禦瑞國大軍引來了禍患,你甘國人又將如何協助我族?」
那陳使者笑道「木葉頭人多慮了!南越一族身居十萬大山深處,外有雲頂湖之險,內有這越山之險要,瑞國便有十萬精兵,又怎能動搖南越根基?更何況,我甘國正調集大軍,掩襲瑞國軍隊後翼,只待瑞國軍隊師老兵疲,你我攜手前後夾擊,要破瑞國大軍,有何難處?」
木葉冷笑道「按你陳使者的謀劃,我南越一族可就不是側後襲擾,而是變成了當面抵禦,你甘國卻在後面伺機收取好處?請問陳使者,為了幫助你甘國,已經有數千族內勇士死在沉星江兩岸,現在又要耗費我們的勇士性命來抵禦瑞國進攻。我南越一族,武勇剛烈,從不畏懼戰爭,但我等身為頭人,卻要問一句,這般犧牲,到底為了什麼?」
那陳使者待要爭辯,身邊大長老卻輕咳一聲,開口道「陳使者,木宣木葉兩位頭人,還有今日來此的數十位頭人,所問之事也不是沒有道理。我族當日公議,乃是配合甘國軍隊,襲擾瑞國軍隊側翼,從不曾答允過派出族內勇士正面作戰!既如此,我也請問陳使者一事,你們當日答允,為我族風雷祖木驅除病患,一年來你們不斷嘗試,到了今日卻還沒有起色,請問,南宮國師到底能不能治好我族祖木?今日情勢危急,若你甘國人不能實現承諾,我南越一族,卻沒有義務為甘國人流血!」
大長老此言一出,殿下數十名頭人紛紛驚呼,木宣頭人上前一步,問道「大長老,我族祖木出了什麼事?」
大長老沉沉道「之前為不引起族內慌亂,我不敢告訴族人實情,今日情勢危急,不得不說了。三年之前,我族祖木便呈衰萎之相,無論如何祭祀補養,都難以治癒。當日甘國南宮國師派了這位陳使者來,說有辦法治癒祖樹,但要我南越一族協助甘國抵禦瑞國進攻,我這才舉行族議,強行通過出兵襲擾之事。如今我族為幫助甘國,已經引火燒到了自家身上,而甘國卻遲遲不兌現承諾,這是為何?」
那甘國的陳使者不防站在身邊的大長老突然對著自己發難,一時有些發懵,遲疑著道「這個……哦,貴族如此神物,一旦有了病患,必定不是普通原因,我們國師應該……應該是在做準備吧?」
大長老毫不客氣地道「我南越與甘國合作已經一年多了,這一年來,貴國師從未來此看過祖樹,又怎麼知道問題何在呢?」
見一直對甘國持容忍態度的大長老如此咄咄逼人,那陳使者也有些惱火,便口氣強硬起來,冷聲道「請大長老對我甘國國師客氣些!如今局勢大長老也看在眼裡,就算如今你們放棄與甘國合作,莫非瑞國大軍就會對南越手下留情?屆時不但瑞國大兵壓境,南越又失了甘國這個盟友,敢問各位,南越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