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區、勢力深入整合,讓朝廷成為真正的朝廷。
但周瑜的假設很有道理,如果大司馬不肯出兵,那麼請問後續歸附的河北、益州、荊州和中原地區,這些人誰敢主動進擊?
不敢主動進擊,僅僅是陳兵觀望,又有什麼意義?
一時間,蔣干沉默。
周瑜忍不住又乾咳兩聲,從桌案下取出手絹又擦拭嘴角,蔣干見周瑜手裡的手絹略有血跡。
一閃而過的血跡,讓蔣干心中發緊,又覺得釋然,心中長久緊繃的那條線突然就斷了,整個人由內而外生出飄飄然之意。
咬牙緊繃麵皮,維持情緒的穩定。
蔣乾等周瑜放好手絹後,就問:「那以公瑾來看,難道就放棄這樣的機會?」
「這是江淮、梁沛之士的心聲,豈是能輕易拒絕的?」
周瑜有些不耐煩,看著蔣干:「我只是希望子翼能為我淮南之士思謀退路,未來山河傾覆,不至於如太原、河東二郡衣冠那樣。」
說這話,周瑜抬手將茶碗蓋住。
蔣干見狀,就說:「公瑾所慮長遠,弟豈敢不從。如今大王也是躊躇不定,為太子安危而焦慮。我這就挑選合適人選,使入關中,縱然不能營救太子,也要留一份元氣。」
周瑜點著頭,點撥說:「今揚州歸一,可設立揚州大學,藉故遣使去長安、雒陽抄掠金簡書與石經。先將部分人送過去,以免牽連他們。營救太子一事,務必從速從秘,知情者不可多。」
蔣干點著頭,就問:「公瑾可有合適人選?」
「去問徐琨,他那裡有人與關中相熟,我難以助力什麼。」
說罷周瑜閉上眼睛,不再掩飾自己的虛弱。
「公瑾指點之情,弟不敢有忘。」
蔣干施禮,隨即找了個藉口請辭。
離開不到一分鐘又快步走回來,順著走廊拐到門前就見周瑜正被兩個僕僮攙扶,周瑜站不穩看著他,臉色很不好:「子翼又怎麼了?」
蔣干賠笑:「不慎遺落了些物件。」
說著抬手指了指他此前的坐席,那裡桌案邊上果然放著一錦囊。
周瑜見此也只是點點頭,笑容苦澀。
蔣幹上前自己取了錦囊,後退幾步對著周瑜長拜,有道歉之意。
周瑜則在兩個強壯僕從攙扶下眯眼看著蔣干離去背影,直到許久之後,周瑜才抬手揮退兩個僕從,雙手負在背後立在堂前。
駐望堂前小小的一片花圃,與花圃中的一顆怪石,他眯眼思索回憶前後的應對和表現。
不多時,小喬快步來見他:「夫君?」
「去收拾行囊,今夜就走。」
周瑜語氣平靜溫和,又有些留戀看周圍的景物,不知道餘生還能不能回來。
他也摸到了那位大司馬的做事風格,現在不管為了自己還是家族,必須要跑。
不然未來算總賬的時候,現在攪合進去的人一個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