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懷東怕主帥找興自己,給郭文鶯打了個眼色,瞅個機會連忙跑了。
郭文鶯也想跑,溜都溜出了四五步遠,陡然感覺到四下一靜,抬頭一看,卻見眾人都在盯著自己,再回頭一看,封敬亭正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他那一張臉,半陰半陽的,誰看了都害怕。
四目相對,他伸出手指朝她勾了勾。
這動作,恁地輕薄!
軍中曾瘋傳他們倆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就是從他這不尊重來的,她好歹是朝廷五品軍需官,他這是……叫狗呢?
郭文鶯低下頭,強掩羞怒恐慌,慢步走到他身前。
封敬亭掃她一眼,居高臨下道:「跟本王來一趟。」
「是。」她嘆口氣,在周邊同情的眼光下,乖巧地跟著封敬亭回了中軍營帳。
進賬後封敬亭似乎並沒顯出太多的慍怒和輕薄之色,就好像剛才的輕薄只是做給別人看的。這感覺真是糟透了,就好像一隻賴皮狗,總喜歡在自己的地盤撒尿宣誓主權,而她很悲催的,就是那塊被尿了狗尿的地板。
封敬亭還算平靜地坐下,讓齊進送了兩杯茶進來,這是要談正事的姿態。
郭文鶯忙正襟危坐,「王爺找下官有何吩咐?」
「今天看陣法你有什麼想法嗎?」直接進入主題,表情也正經許多。
「有想法。」郭文鶯對他人前人後判若兩人的姿態早就見怪不怪了,她轉身去他書架上拿了一張陣法圖,鋪開了放在案几上。
「我覺得這陣法要改良一下。」
「如何改?」
「這麼改。」她在他對面坐下,從頭上拔下根簪子在陣法圖上劃拉著,「我打算把火銃加進陣法裡,就在戰車箭弩之後,二十輛戰車,每車一千隻弩箭,萬箭齊發,瓦剌人以為弩箭放完大意衝殺的時候,再放出火銃,肯定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封敬亭盯著那圖看了一會兒,「整個陣法還需要變動嗎?」
「不需要大變動,微調就好,在這裡增加三千人。」她說著在陣法圖上畫了個圈,開始解說起來。
大約是因為早起太過匆忙,髮髻沒有綁好,又抽出了髮簪,隨著她手臂晃動,髮絲散落下來,撲撲的遮住半張臉。
柔順的髮絲搭在本就精緻漂亮的臉蛋,顯出幾分女態,甚覺嬌媚。
郭文鶯微怔了一下,隨後一張臉脹的通紅,在軍營里多年,每每怕露餡,她從來都是把頭髮梳的很緊。可今日打急行軍鑼鼓,匆忙從床上跳下來,倒忘了紮緊髮髻了。
封敬亭看著她,眼神似乎沒顯出什麼異樣,只從自己頭上拔下根玉簪,「用這個先梳好了吧。」
郭文鶯「哦」了一聲,匆匆轉到書架後梳頭,只覺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很快。
他發現了嗎?他發現了嗎?
……
封敬亭望著書架後那個慌亂的小人,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他一直知道她是很美的,卻沒想到美成這樣,散落頭髮的她好似一個初闖入人間的花仙,純淨、美好。剛才髮絲飄揚著撫在他臉上,軟軟香香的,她嬌嫩的小臉離他那麼近,近得他差點忍不住就想要親吻一下。
心裡暗自好笑,這是在軍營里憋得久了,也跟那幫大頭兵似的,想女人了嗎?
郭文鶯躲在書架後,連吸了幾口氣都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她不可能永遠不出去,就算被發現也要面對現實。何況封敬亭是什麼人,他要用的人,怎麼可能不查清楚底細?也許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個女人了吧?
這麼一想,反倒心情好多了,施施然走出來,對封敬亭躬身一禮,「王爺勿怪,屬下失禮了。」
「無妨。」封敬亭微笑著,笑容溫柔又和善,讓本來就糾結的人,頓時更加糾結起來了。
這廝果然是知道的……
封敬亭對她挽著自己髮簪的嬌俏模樣很是滿意,招呼她重新坐下,「你剛才的想法還沒說完,且補充完整吧。」
郭文鶯點點頭,按她的意思,在鷹首的位置再添加兩門火炮,以不動制萬動,用極大火力牽制損耗瓦剌的騎兵。
瓦剌人最擅騎射,他們南齊的騎兵比瓦剌騎兵差了不是一星半點,真要騎兵對騎兵,指定被打的找不著北了。她當初和
第十三章 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