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親手擰了個毛巾給她敷在額頭上,並俯身給她按壓起來。
郭文鶯跟了他多年,倒很少被他這麼服侍過,心裡一時酸澀,竟不知如何是好了。說起來,嫁他也真是不錯的,他對她越發溫柔體貼,與從前時常欺負她的樣子完全不同,有時候不免懷疑他是不是換了個人。也是她不好,總怕他這會兒把她帶回去,讓她在東南的努力化為烏有,不敢坦白懷孕的事實。
一時甜蜜,一時內疚,懷著各種紛雜心情,竟窩在他懷裡睡著了。等再醒來時,天光已經放亮,她轉頭看向旁邊,封敬亭還在睡著,他的胳膊墊在她頭底下,竟是壓了他一夜了。
郭文鶯輕輕移開他的胳膊,他的眼皮動了一下,翻過身去依然睡得沉沉的。她輕嘆一聲,平常都是他醒的比她早,可能是連日太累了的緣故吧。
穿了衣服,一開門卻見齊進站在外邊,瞪著大眼珠子,跟守門的門神似得。
昨天並沒看見齊進跟著,可能是隨後趕上的,今天一早才到的溫州吧。
齊進看見她,自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狠狠白了她一眼,算是見面禮了。
她皺皺眉,「你這是有事要見駕嗎?」
齊進道:「自然,杭州那邊出事了,五王爺等著回話呢。」
郭文鶯道:「出什麼事了?」
齊進本來不願跟她掰扯的,他本就看不上她,覺得她狐媚惑主,把皇上一天到晚栓褲腰上,一時半刻也離不開她,上回為了見她拋下滿朝文武跑到東南,讓他心裡不知氣了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