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起來,正在洗漱的時候,雲墨捧了一隻盒子進來,說是王爺給她的。
郭文鶯打開,見裡面是一隻白玉簪子,或者不是一隻簪子,而是兩隻簪子用金絲銀絲絞在一起,做成了一根簪子。兩隻簪子並立,粗細相同,只一個長些,一個短些,同時挽發的話,就算抽出一個,頭髮也再不會散開。只是絞絲之處做工有些粗糙,似乎是臨時匆匆而就。
雲墨道:「這是王爺昨晚連夜給大人做的,王爺說他手藝不好,讓大人湊合著用用,等回了京里,專找能工巧匠給大人打一個合用的。」
郭文鶯有些發怔,這竟是封敬亭親手給她做的?
她看了半天也沒生出半分感動,卻有些懷疑某人的動機,那位爺的性格實在不像無端付出的,這是又憋著什麼壞呢嗎?
想了想還是拿著算了,反正他整日都在算計她,也不在乎多不多這一回了。
吃過早食便出了大營,奉令去監造處。
西北軍的監造處,是封敬亭經營數年『愛的結晶』,大有當兒子養的意思。從建造之初便投入了巨資在裡面,從房屋的建造到鐵礦的開採,都是經他一手操辦,真真是花盡了心血。
這樣一個用銀子堆起來的好地,也趕上遇到了郭文鶯這個手藝絕佳的機關聖手,用別人的話說,郭文鶯的腦子天生和旁人的不一樣,什麼繁瑣的機關武器都設計的出來,對鍛造之術更是純熟,每每有創新都讓人驚喜不已。在她的打理下,不過數年監造處已經頗具規模。
今兒個天好,風和日麗的,連空氣都透著暖暖的香甜。郭文鶯心情也不錯,便騎著馬,連親衛都沒帶,獨自前往監造處了。
這一處之地雖沒設在西北大營中,離得卻並不太遠,只是道路不好走,入口之處還設著九宮迷陣。還是封敬亭親自規劃布置的。封敬亭這人也頗有些才華,不僅精通兵書戰策,對各種陣法也甚有研究,雖是普通的九宮陣,卻加了許多演化,若是不懂的人在裡面轉三天三夜也轉不出來。
誰都知道私設軍建,製造兵器是殺頭的大罪,為了隱蔽,平日裡這裡不許隨意出入,走了三里也看不到一個人影。郭文鶯騎馬從陣中穿過,走過一處繁花之地,遠遠便看到鍋爐里冒出的黑煙。
她不由皺皺眉,雖然這裡地方隱蔽,但這煙卻無論如何遮掩不住,這麼運作下去早晚會成個禍患,到時封敬亭倒霉,自己也跟著倒霉。之所以三年多還沒被發現,應是京中那幾位手還沒伸到這兒來,不過也快了,一旦這場仗打下來,火銃和火炮一露面,就再也瞞不住了。
怎麼想個法子,讓這處之地合法了才好呢?
心裡琢磨著,人已到了谷口,那守門的士兵對她很熟,遠遠地便過來牽馬。
一個校尉模樣的跑過來,老遠就喊:「郭大人,你可來了,咱們盼星星盼月亮就等你過來了。」
郭文鶯跳下馬,「可是火炮督造出問題了?」
「那倒不是,大人就是咱們的主心骨,見不到人咱們心慌,幹活也沒精神了。」
郭文鶯:「……」
這位張校尉拍馬屁的功夫還真是高杆的厲害,她得學學,得好好學學。
校尉張欣房恭恭敬敬的把郭文鶯請進去,兩人在各種作坊間穿梭著,不時聽工頭介紹一下各個作坊的進度。
大戰在即,武器裝備必須跟上,臨來之前郭文鶯擬了個單子,把所需的刀劍工矢等物,都列在其上。此時遞給張欣房,「一個月內備齊,沒問題吧。」
張欣房看了看,面有為難之色,「時間這麼緊,怕是不好辦啊。尤其前些日大人帶走了不少炸藥,目前現配也需要時日,單子中的火筒、炮筒怕難以趕工出來。」
「火筒倒也罷了,那玩意除了防火用處不大,炮筒必須準備齊了,還有火炮,目前造的怎麼樣了?」郭文鶯說著看了下堆置在牆邊的幾個炮筒,速度還是慢啊!
張欣房道:「目前火炮已造了四門,還有六門正在趕工中,一個月應該能造出十門吧。」
郭文鶯點點頭,「十門就十門吧,務必在一個月內把所有武器都造好,多一天都不行,告訴工人加緊趕工,叫他們少睡一會兒吧。等一個月之後,他們就閒了。」
張欣房詫異,「一個月之後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