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便犯了心口疼的毛病,請醫問藥治了好些時日,直到半月後才傳到蔣太后耳里,此時在京中早已成了笑談。
蔣太后氣得臉色都發青了,出了這樣大的事,竟然沒人通知她半句,況且,不過是戲言,怎麼人人都當真了呢?
聽說連蔣家遞進宮的帖子都被夏桐擋了回來,這女人當真是要造反了!
蔣太后氣咻咻地拄著龍頭拐來到關雎宮——自從夏桐懷孕之後,蔣太后便免了她晨昏定省,原以為夏桐若是知趣,就該自發自覺前來拜見,誰知對方還真聽進去了!十天半月也不來寧壽宮一回。
蔣太后等不到人,只好親自出馬。
可巧皇帝亦在,見她過來忙笑著起身攙扶,「母后您來得正好,朕打算讓人去請您呢!」
蔣太后不動聲色地瞥了眼,見夏桐乖乖起身跟在皇帝左右,方才舒服了些,「哦,為了什麼?」
劉璋語氣親熱,「還不是為了誥命之事,雖朕已經擬旨,可太后乃天下人之母,還是該叫您知道。」
蔣太后心道這才像句人話,哪能因為一句戲言就真箇撤去蔣家誥命?那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好在皇帝心中還是念著舅家的,蔣太后遂慈愛的按著他手背,「好孩子,就按你的意思辦去,不必理會人言。」
劉璋滿臉歡欣,「那再好不過了,既然您也同意,朕這便下詔,敕封宸妃之母為三品淑人。」
蔣太后立即轉頭,展現出不符年紀的靈活態勢,「什麼,你要封賞夏家?」
劉璋點頭,「是呀,方才不是說得好好的嗎?」
蔣太后氣得臉都紅了,她哪曉得皇帝打算給夏家誥命,還以為皇帝不忍見蔣家被人指指點點,打算收回成命呢!
她幾乎尖聲嚷道:「宸妃她爹不過是個五品小官,她娘又哪配得上三品的誥命!皇帝,你也太抬舉了些!」
「母后,您這麼著急做什麼?」劉璋皺眉,顯然覺得蔣太后這般大喊大叫的作為有損形象,「何況,朕封賞夏家也不單是因為宸妃的緣故,還有北戎公主,她既嫁進夏府,又懷有身孕,難道不該讓北戎看到咱們的誠意麼?也好讓公主安心養胎,為了這個,給夏家多些好處是應該的。」
「你只顧著夏家的體面,可曾還記得你母后、你舅家?」蔣太后簡直怒不可遏,「你舅母因為一句無心之言,至今臥病在床,連進宮看看哀家都不能,你還撤去她的誥命,皇帝,你非把自己逼成孤家寡人不可麼?」
「朕倒不知母后心中把承恩公府看得比朕還親,」劉璋已平靜下來,卻是冷笑連連,「母后,你姓蔣,朕卻不然,難道沒了蔣家這幫親戚,朕就不是朕了?朕的兒子,他才是大周真正的血脈,而非您那幫不知所謂的外戚,若父皇有靈,聽見這些話,恐怕也會氣得從陵寢里爬出來吧?」
蔣太后亦後悔話說得有些重了,那句孤家寡人正戳著皇帝痛處,可她豈能眼看著娘家一步步落敗?今日皇帝撤了蔣家女眷的誥命,明日沒準就會撤去蔣文舉的丞相之職,蔣太后無法不怕。
她只能婉轉勸道:「可再怎麼說,這懲罰也著實大了些,你若覺得你舅母糊塗,讓她來給夏宸妃賠禮,或是將她送去家廟思過,如此都行,又何必非要將她的臉皮撕下來呢?」
劉璋冷聲道:「她都敢來撕桐桐的衣裳,朕撕她的臉又怎麼了?舅舅在朝為官,最要緊便是一個信字,舅母身為舅舅的嫡妻,又豈能不以身為表率?行了,此事無須再議,您若真覺得委屈,就讓舅舅將她休了,另娶一位合乎身份的妻子,朕再考慮要不要賜下誥命。」
蔣太后啞然。蔣文舉官聲不錯,靠的正是多年來為人謹慎,若貿貿然休掉結髮之妻,那可成什麼人了?何況蔣大夫人雖然顢頇了些,這些年並無大錯,又為蔣家生下一雙兒女,哪怕為了嫡子的前程著想,蔣文舉也不會輕易放棄她的。
見兒子心意已決,蔣太后只得稱起了病,不然蔣家天天寫信來求,她都沒臉見娘家人。
蔣家見太后裝聾作啞,只得死馬當成活馬醫,求到蔣映月這裡。
蔣二夫人進宮時——現在大嫂已被夏宸妃下了逐客令,也只有她能進宮——搜腸刮肚,不曉得該如何跟蔣映月套近乎,畢竟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