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只帶了兩千餘名胡騎就迎戰顏良、文丑的底氣所在。
「稟報神上使,漢軍後續步騎約有四千餘人,距離我軍大概有十餘里左右距離,由顏良親自率領。」
又一名斥候匆匆趕到,給許攸報告了最新的情況。
「果不出我所料。」
許攸輕描淡寫的笑了一聲,他的目光從文丑所領的騎軍處移開,向著更遠處轉去。
一張大網已經悄然張開,他放出的餌料即將被發現,恰似魚入絲網,鳥入樊籠。
許攸牽引著戰馬轉過了身去,呂布和張遼並不善於掩飾自己的神情,也沒有想過對許攸掩飾想法,而許攸自然也是早就注意到了呂布和張遼的神色。
「不過區區數千敵軍,兩位將軍何必面露憂色?」
許攸一手牽引著韁繩,一手握持著摺扇,曬然笑問道。
張遼年輕氣盛,聽到許攸發問,直截了當的提出了心中的疑問,不過他的語氣也並沒有咄咄逼人,還算是平靜。
「漢軍騎兵有兩千人之眾,步卒四千餘,軍師支開了大軍,只領我等兩千騎至此,在下以為,卻是難以阻擋漢軍進軍。」
「阻擋漢軍進軍?」
許攸頗為倨傲的看一眼張遼,冷聲笑道。
「誰說我的目的,是要阻擋漢軍的進軍?若只是如此,那某許子遠豈不是名不為實之輩?」
「我早已名管亥,管承兩人引兵於我軍北側紮下了營寨,算算時間,此時他們二人領兵應該就在不遠處,只待信號一起,三處合圍,漢軍不過釜中之游魚,案桌之魚肉。」
許攸左手持韁繩牽引著白馬側過身子,右手緩緩抬起,將手中的摺扇指向丘陵下方的官道,身上原本懶散的氣息瞬消失於無形,身上的氣勢也是陡然一變。
「此處,便是顏良、文丑兵敗之處!」
……
「是『蛾賊』!」
程奉眼尖,遮蔽視野的樹林剛剛一消失,他便看到不遠處官道之上的黃巾軍兵丁。
文丑循著程奉指著的地方望去,果不其然,丘陵之間,隱隱綽綽有一支黃巾軍的部曲,而且似乎還參雜著不少的車輛。
一絲精芒自謝渡的眼眸之中閃過,謝渡看的真切,這支部曲多半就是黃巾軍輜重隊!
「看來我們逮到了一條大魚!」
謝渡渡眼眸之中泛出了貪婪的目光,四州的黃巾軍攻破了大量的郡縣,很多豪強大戶被劫掠,這些輜重之中如果有錢糧,憑藉著他銀印使的身份,只要擊破了這支黃巾軍的輜重隊,定然能大發一筆橫財。
看到大隊的漢軍騎兵從官道的後方殺來,己方的騎兵驅趕著戰馬狼狽的逃竄著,官道上的黃巾軍軍卒皆是驚慌無比。
「不要慌,列陣,列陣!!!」
有將校揮舞著戰刀大聲的呼喊著,護衛在車架旁的黃巾軍兵丁,戰戰兢兢的聚攏在這些將校的周圍,這隊押送輜重的軍兵並非是什麼精銳,他們只是屬於輔兵的序列,比起冀州軍的鄉勇還有不如。
此時沒有其他的部曲在旁側,只有他們獨自面對著氣勢洶洶而來的漢軍騎兵,又如何能擋住?
起初將校的喝止還算有用,但是有些兵丁實在是過於膽怯,他們也沒有在漳水之役中和漢軍搏殺的那些輔兵一般的作戰意志。
在黃巾軍符祝的長久宣講之下,漳水之役的輔兵都知道漳水之役絕不能輸,絕對不能敗,一旦戰敗,他們身後的家人,身後的同袍都將成為漢軍刀下的亡魂。
黃巾軍的符祝還記下了他們的名字,記下了他們的身份,他們被告知,就算是戰死,他們的名字也能隨著四州的黃巾進入并州,他們的名字將會永遠的被銘刻在晉陽城的紀念碑上。
而這些押送輜重的黃巾軍輔兵們,本來阻擋漢軍前進的任務,就不是歸於他們承擔的,突然遇襲更是沒有料到,一時間皆是慌了神。
隨著第一個人開始逃跑,更多的黃巾軍輔兵也選擇了逃跑,他們就這樣扔下滿地的輜重落荒而逃。
慌亂之間,拉運著車架的牲畜因為逃亡的人流被驚嚇到了,馬嘶聲,獸吼聲與沸騰的人聲登時間便響作了一團。
牲畜拉扯著車架相互撞在一起,亦或是受驚的馬匹撞翻了周遭的車架,車架轟然倒地,巨大的衝擊力使得車架上的東西散落了一地。
不少的人被倒伏的車架壓在地上,當場身死的人甚至都算得上幸運,不幸的是那些被倒伏的車架壓在地上成為重傷的兵丁,他們有的斷了腿,有的斷了臂膀,亦或是被倒伏的車架壓斷了肋骨,所能做的只有哀嚎,只有痛呼。
珍貴的粟米一袋一袋的倒伏在地上,有些箱子裡面裝填的是珍寶和錢財,撞擊使得錢財散落一地。
一些本來慌不擇路,正在逃竄的黃巾軍輔兵被這些金燦燦錢財迷了雙眼,就算漢軍的騎兵就在不遠,但是仍然有膽大妄為的,飛快的撿拾著地上的財物。
有一即有二,錢財迷人眼,這些貧民百姓如何見過如此多的錢財,逃亡再度演變成了爭搶。
他們雖然恐懼漢軍的騎兵,但是漢軍的騎兵離他們畢竟還有著一段距離,僥倖心理之下,更多人加入了撿拾財物的行列中。
有頗為聰明的人,隨意抓了幾把,就想著後方跑去,而有些貪婪的人卻如同著了魔一般,瘋狂的裝著錢財。
第四百一十章:鳥入樊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