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看著帛書上的內容。
只是看了一眼,閻忠的臉上便是露出笑容,不由的笑罵道:「不愧是許子遠,確實是聰穎,無愧其名。」
許攸寫的帛書,第一段話沒有一句的辯解之詞,他將自己違反的律法一條一條的寫了出來,悉數認罪,表示願意伏法,並向許安鄭重的道歉,承認了自己犯下的所有錯誤。
這也是為什麼閻忠說許攸聰明的原因,如果第一句是辯解之詞,無疑是會讓人感到反感。
後面又說了自己為什麼選擇如此行事,將他推算出來的情況還有顏良、文丑兩人歸順之後的情況,所有許安想要知道的事情就簡單的敘述了清楚。
再最後,對於為什麼欺上瞞下,擅自調動部曲,控制顏良、文丑的家眷族人也講解了清楚。
許攸知道許安可能不會允許他控制顏良、文丑兩人的家眷族人,繼而去逼迫兩人加入太平道。
而且就算許安答應派兵控制顏良、文丑兩人的家眷族人卻是不妥當,因為許安頒布的律法還有政令以及其所作所為,都顯露出仁主的風範。
若是這次許安答應了此事,那麼輿論和風向可能會抓住這一點來攻擊許安,雖然實際上許安已經被漢廷給妖魔了很多地方,但是也要慎重一些。
建立一個好的形象困難,但是崩塌卻只要一瞬間。
「這個許子遠……」
許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扶柳大捷,按理來說應該褒賞許攸,但是許攸此前擅自下令,又監禁鄉民,這兩條罪證卻是不太輕。
許攸上書有理有據,卻是讓許安有些拿不定該如何處置許攸。
許安從未允許過功過相抵的行為,在許安看來,功就是功,過就是過,功當賞,過當罰,賞罰分明,這才是正確的方法。
治理國家當依據律法,律法若是能被違背,那麼輕則律法被人所輕視,官府信譽缺失,重則社稷動盪,國將不國。
閻忠看到了許安臉上的思索之色,想了一想,進言道。
「明公是在思索如何處置許攸可對?」
許安點了點頭。
閻忠笑道:「明公一直都說功當賞,過當罰,既然許攸指揮麾下部曲贏得扶柳大捷,那麼自當褒賞,而侵擾鄉民,擅自調兵卻是觸發律法,自當懲戒。」
「明公曾言『治理國家當依據律法』,但如今我太平道律法並不完備,這種情況從未遇到,而許攸只是控制了顏良、文丑兩人家眷族人,並沒有傷害其中一人,又獲得了顏良、文丑兩人的諒解,在下以為可以從輕處置。」
閻忠摸了摸鬍鬚,緩緩開口道。
「閻公請繼續說。」
許安聽到閻忠如此言語,自然是知道閻忠心中有了定計。
閻忠舉起了摺扇,在沙盤的邊緣輕輕一划,言道:「許攸雖然被拜為軍師,但是卻沒有別的封號,在下以為此次扶柳大捷,可以封賞其一個校尉的職位,褒獎其功。」
「而侵擾鄉民,擅自調兵觸發律法,則是按律責罰。」
「擅自調兵,我軍中尚沒有律法規定,所以在下以為,可以直接剝奪許攸神上使之職,以示懲戒,神上使之職本就是臨時定下的職位,現在戰事已經結束,就算剝奪神上使之職也無不可。」
「侵擾鄉民,按律法鞭二十,既然有律法可依,那就按照此律法行刑。」
閻忠笑了一聲,言道:「許攸他既然清楚自己犯下的律法,那麼自然也有這個心理準備承擔責罰。」
第四百二十一章: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