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之中,便幾乎損失殆盡,只剩下十餘艘勉強逃回了港口,藉助著港口的弩炮,還有大量的弓弩手,才得以保存著這最後的一點火種。
而此時南方的漢庭威脅越發的嚴重,魏庭於是也將矛頭轉移到了漢庭的身上,不再去製作戰船,而是轉而製作武備,這些事情便被擱置了下來。
對於明軍水師的騷擾,漢軍根本就是無可奈何。
人數若是少些,他們根本打不過明軍的水師,人數一旦稍多,明軍水師便立即會逃往海岸,明軍水師的戰船之上多配弓弩,甚至還有為數不少的弩炮,沒有戰船的掩護,就在海岸位置和敵軍對戰,那麼無疑是會成為靶子。
那些明軍水師穿戴的基本都是輕甲,手腳極快,輕而易舉的便能將他們甩得很遠,而且極為謹慎,絕對不會去視線不空曠的地方,就算是再大的誘惑也能夠忍住。
漢軍的幾次誘敵之計,全部都以事敗告終,最終只能是下令強行讓沿海所有鄉聚的村民返回城池之中,依靠著城池堅守,加強巡邏隊伍的兵力。
北伐之戰,大部分的騎軍都被徵募去了兗州參與北伐,如今整個青州韓軍,都沒有多少的騎兵,這些騎兵寶貴無比,朱治最終還是選擇隱忍,沒有派遣騎軍參戰。
遼東明軍水師如今在青州的行徑可謂是肆無忌憚,根本不害怕冀州的漢軍反擊。
現在無論是西線,還是東線,亦或是南線都是明軍占據著優勢。
南陽之戰,荊州兵不敵潰敗,一路退到了襄陽才止住潰勢。
南郡水戰,漢軍有水師戰船五十餘艘,明軍水師只有四十餘艘戰船,數量雖然相差不大,但是漢軍水師的大船更多。
明軍水師多是「走舸」和「艨艟」、「赤馬」等船小速快的小船,而荊州水師卻有不少「檻」、樓」一級的大船。
戰力實際上相差甚大,漢軍占據著相當大的優勢,沒有人認為陳就會輸。
陳就曾經是黃祖麾下部將,後因江關淪陷,因此被劉表調職為南郡的水師將領,也是荊州軍中排得上號的水戰將領。
但是大戰的結果,卻是一敗塗地。
起初甘寧帶領水師東進,陳就領兵反擊,兩軍先是試探,各有勝負。
當陳就發現甘寧麾下的戰船遠不如他麾下的水師之時,想要以高船大艦快速的擊潰甘寧,而後挾大勝之威一舉收取江關。
陳就命麾下將校鄧龍,張武兩人各引一隊艨艟與檻船衝擊明軍水師,在艨艟上各設強弓硬弩千餘張,以為策應。
而後指揮樓船衝撞明軍水師,想要以樓船巨大的船體強行沖開明軍水師的船隊,然後以弩炮,弓弩殺傷明軍,徹底擊潰明軍的意志。
他的戰法不可以說錯,但是他錯估了甘寧,也錯估了明軍水師的戰力。
甘寧麾下的軍將除去太平道出身的黃巾之外,其餘的人都是很早便跟隨著他的水賊。
眼見陳就指揮樓船直衝本陣,甘寧毫不驚慌,命令座艦向前。
在狹窄的空間之中,這些一直跟隨著甘寧,從小便在水中生活的水賊熟練的駕駛樓船,居然險之又險的避開了直衝而來的兩艘樓船。
甘寧的座艦直接便撞上了陳就的坐船,擅長接舷、跳幫的一眾水賊,立即便穩住了身形,將兩船相靠。
甘寧手執盾牌、雁翎刀,頂著失石登上了陳就的座艦,躍入了還沉浸在驚愕之中的漢軍,猶如虎入狼群一般,船上漢軍四散奔逃,而陳就也被甘寧陣斬。
眼見陳就旌旗倒伏,座船被俘虜,一眾漢軍皆是聞風喪膽,紛紛逃竄。
南郡水師因此慘敗於明軍之手,甚至有十餘艘戰船都被繳獲。
陳就被甘寧陣斬,其座艦也被甘寧所俘,南郡因此大片的地區被攻占,此時益州明軍正順江而下,東進南郡意欲攻取夷陵。
南陽之戰敗北其實都無關緊要,襄陽城建池固,其天然的地形,就算是明軍擁有投石車這樣的利器,想要攻取襄陽都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但是南郡水戰的落敗,明軍意欲攻取夷陵,卻是可以影響荊州的存亡。
夷陵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
夷陵位於太湖平原、江漢平原、四川盆地之間,三處區域想要相互交流,必定無法繞開夷陵,夷陵可謂是長江水運之中最重要的一環。
夷陵位於三峽之一的西陵峽東口,夷陵之前數百里的河道狹窄,激流奔騰,舟船航行常常有破敗之難,兩側道路也同樣崎區坎坷,難以行走,因此此處船隻旅人多有遇難,但是這裡作為必經之地,卻是也不得不走。
但一旦過了夷陵,江面馬上豁然開朗,水流也較為緩和。
兩側道路也進入了可以車馬的平川地帶。
如果說江關是益州的東面門戶,那麼夷陵其實就是荊州的西面門戶。
夷陵北接漳水、沮水。
向北,可通襄陽,威逼中原。
向南,則能通過夷道前往湘西武陵。
向東,可以整個虎視長江流域。
向西,可以進取益州。
「荊州現在情況如何?」
沉默的良久,坐在首座劉協出聲詢問道。
劉協的出聲打破了寧靜,也使得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劉先的身上。
「回稟陛下,明軍如今屯駐於襄陽城的北部,對荊州雖然發起了數次的進攻,但是均被我軍擊退。」
「只是……」
劉先的神色有些難堪。
「夷陵的情況有些艱難,之前回稟過來的消息,明軍正在勐攻夷陵,黃祖將軍還在帶兵前往的路上。」
「若是夷陵失陷……」
劉先的話並沒有說完,東明殿內重新恢復了寂靜。
所以人都知道劉先的意思,一旦夷陵失陷,那麼襄陽遭受南北包夾,必將不保。
襄陽不保,那麼整個荊州都將陷入一個極為危險的境地。
一旦荊州危險,那麼如今的漢庭便陷入了真正的四面楚歌之境。
再無一絲一毫得勝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