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曹性二人帶著大隊的黃巾軍騎卒緊隨其後,他們兩人握持著強弓,為呂步打開前路。
之前呂布破陣,漢軍軍陣中那三名被射中了咽喉的軍卒,就是郝萌和曹性兩人挽弓搭箭所斬獲的戰果。
他們跟隨呂布良久,彼此早已有了一種默契,久經戰陣,更是知曉破陣之法,此時配合呂布沖陣自然無往不利。
將為軍膽,眼見呂布如何驍勇,更是激起了那些跟隨在其後的黃巾軍騎卒的血勇,也更快的加速的漢軍的軍陣的崩潰。
少數幾名悍勇的漢軍軍卒和將校想要抵抗,但無一例外,盡皆倒伏在了呂布的玄鐵戟之下。
這處漢軍軍陣已經徹底的崩潰了,他們為了逃避沖陣而來的黃巾軍騎兵,紛紛朝著漢軍右陣其餘各處,沒有被黃巾軍騎兵攻擊的軍陣。
整個漢軍的右陣被這些突如其來的敗兵沖的亂作了一團,這一切來的實在是太過於突然了。
一名漢軍的軍候躍馬馳騁在陣前,那些想要衝入陣中的潰兵,被他帶領著親從騎士盡皆斬殺當場。
「穩住軍陣,但有膽敢衝擊軍陣者!」漢軍軍候怒目圓睜,大聲喝令道:「立斬無赦!」
他是右陣的主官,若是右陣的軍陣被擊潰,不說他自己可能也丟了性命,整個長垣渡可能都要被潰兵給衝散,這樣的局面,絕不能出現!
就在漢軍右陣混亂的時候,呂布已經帶著黃巾軍的騎兵連續攻破了漢軍兩陣。
整個右陣已經亂成一鍋熱粥,只有右陣主官尚在的軍陣尚且有序。
但大隊黃巾軍的騎兵就在漢軍的右陣主官還在整隊之時,從潰兵的身後飛馳而來。
一股寒意從漢軍右陣主官的心頭升起,急回頭看。
只見數十步外,一名手持玄鐵戟,身罩土黃色戰袍的黃巾軍戰將已經帶著上百名黃巾軍的騎卒殺將而來。
「萬勝!」
呼喊聲響徹雲霄,直衝天際。
「咻————」
黃巾軍的哨音響起,黃巾軍的步卒也向著漢軍混亂的右陣發起突擊。
右陣的主官心膽俱寒,縱然還相隔著數十步開外,但他依舊能感受到身前呂布手中那玄鐵戟上傳來的森森的寒意,還有他身上透出的那股強盛至令人窒息的氣勢。
他想要逃,想要避開呂布的視線,避開黃巾軍騎陣的鋒芒。
但戰場並沒有留下多餘的時間給他,在他驚慌失措的控制戰馬之時,那玄鐵戟已經劃破了他的腹腔,
漢軍右陣的主官就這樣淹沒在了黃巾軍滾滾的馬蹄之下。
成廉奮起一槍將那右陣主官身旁的親從騎兵挑落下馬,那親從騎兵翻身栽落下馬,那原本高聳的軍旗也隨之倒下。
當漢軍右陣主官旌旗倒下那一剎那,戰陣之上那些仍在廝殺的漢軍的士氣頓時崩潰了。
整個漢軍的右陣也在此刻,終於徹底崩潰開來,漢軍的軍卒再難以遏制心底的恐懼,他們徹底失去了控制四下奔逃了起來。
……
右陣嘈雜的聲響,也引起了處於中軍衛平的注意,他眼見的右陣主官的旌旗倒下,眼見著右陣爆發出的一陣陣恐慌的呼喊聲。
「廢物!啊啊啊啊!」
衛平歇斯底里的吼叫了起來。
漢軍右陣被擊破,也極大的影響了再長垣渡中一眾漢軍的士氣。
衛平怒不可遏的看著四周的軍卒,他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了畏懼的神色,看到了驚慌,甚至還有人向慢慢的向後挪動腳步。
「噗!」
血光乍現,一名漢軍的軍卒倒伏在地,鮮血從他的脖頸中湧出,他雙目中的神采正在飛速的消散。
衛平滿臉血污,暗紅的鮮血從他的手中的漢劍的劍尖滴落至地。
一眾漢軍軍卒皆是驚恐的望著衛平。
衛平屈起肘部,用手肘抹去了劍上的鮮血,他陰沉著臉,發出的聲音猶如地獄般的惡鬼一般可怖。
「軍法!擅退者,斬!逃亡者,斬!」
「援軍已至,浮橋上的援軍正在進入長垣渡,右陣存亡不足掛齒!不想死,就給我守住長垣渡!」
衛平雙目赤紅,他舉起手中的漢劍,指著一眾親從怒聲道:「你們就在此地,軍中有膽敢言退者,皆斬!」
「把軍旗給我!」
衛平一名親從的手中搶過自己的軍司馬旌旗。
他扛著自己的軍旗,帶著數名門客,急步走上了長垣渡搭建的高台。
衛平左手持劍,右手緊緊的抓著高大的旌旗,俯瞰著長垣渡外正在搏殺的一眾軍卒。
他歇斯底里的大聲的怒吼著。
「我乃河東衛氏族人,河東郡軍司馬衛平!」
「今日取『蛾賊』首級者,殺一人賞五百錢,什長千百,隊率五千錢,軍候萬錢,軍司馬十萬錢!」
「軍法有言!擅退者,斬!逃亡者,斬!。」
「戰場亡者,家小皆我衛平皆養之!若有逃亡者,我衛氏絕不會放過任何一人!」
衛平將手中軍司馬的旌旗,猛地插在了高台之上,然後雙手握持著漢劍,一刀斬斷了身前的欄杆。
「我衛平,就在此處,決不後退一步!」
衛平憤怒的聲音傳向四方,迴蕩在長垣渡中,他親從和門客將衛平的言語在漢軍之中傳播開來。
督戰隊手中明晃晃的兵刃就在後方,巨額的賞金在前方誘惑著漢軍的軍卒,長垣渡的漢軍竟然在衛平的控制下暫時穩住了軍陣。
浮橋上的援軍正疾速趕來,一隊接著一隊的漢軍步入了長垣渡,加入漢軍的軍陣之中。
漢軍的軍陣正在迅速的穩固,而呂布帶領的黃巾軍騎兵也沒有剛開始勢如破竹的氣勢。
雖然在呂布帶領下,黃巾軍騎兵又接連擊破了三處軍陣,但漢軍明顯反應了過來。
而且之前被黃巾軍驅逐的漢軍騎兵也再度糾纏了上來,雖然威脅不大,但兩者相加還是抑制住了黃巾軍騎兵的沖勢。
而北岸的黃巾軍卻似乎已經黔驢技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