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活人能夠帶著自己肉身成為鬼神的情況更為少見。但是,一旦有人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成為了肉身鬼神,他就會成為同階中無敵的存在。
鬼神與鬼仙修煉的方式並不相同,鬼神要麼是受到過地府冊封,被列為地府正神。要麼就是有大量的信徒,得到過香火之力才會成為鬼神。
那個鬼神得到的信仰八成就是我們腳下這些棺材裡的肅慎國人。也就是說,我們腳下的棺材裡就躺著當年肅慎國中數以萬計的冤魂。
葉開道:「這麼多年過去了,肅慎國就一直沒得到神界的召喚?」
我搖頭道:「肅慎國的人恐怕已經甦醒過一次了。也就是白山宗的那次反叛。」
「朝廷為什麼要逼著一個宗門反叛,又為什麼要把人分開屠殺?」
「老樹說,那些叛軍都是白山宗後來從高麗騙過來的人,這個說法,我覺得不可信。我在五亡樓的鬼魂里看見了小孩兒,難不成,那些人會被拖家帶口的騙過來,然後再被組織起來反叛?」
我沉聲道:「我覺得,老樹他們在白山宗宗主殺人,白山宗覆滅的這件事上並沒有騙我們。當年,確實是白山宗宗主修建了這兩處禁地。五亡樓壓住了鬼界之後,就等於切斷了鬼界和人神兩界之間的聯繫。」
「而後,他們又配合朝廷剿滅了肅慎國復活的遺民,將他們重新封印在了五亡樓里。」
我說話之間,腳下忽然發力,將一口石棺的蓋子給踩了個粉碎,裂開的石棺下面瞬時間湧出了刺鼻的異味,棺中卻絲毫沒有鬼魂留下的陰氣。
本來應該存在於石棺里的鬼魂,不是已經灰飛煙滅,就是應該轉世投胎了。不然,不會沒有絲毫痕跡。
葉開道:「狐狸。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笑道:「坐在這兒等著。藏在鬼界裡的那尊鬼魂已經出去了。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跟莊遼他們動手了。」
「不管他們誰輸誰贏,對我們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乾脆坐下來,從背包里拿出東西支上行軍鍋煮起了麵條。
溪月擔心道:「陳九,你還有心思吃東西啊?我怎麼覺得我們一直落在下風?」
我笑道:「我們看上去像是落在下風,其實一點都不用害怕。」
「莊遼那邊的人多,但是人也太雜。你算算,他們一共分成了幾股勢力?」
葉開說道:「要是認真算的話,至少是五方人馬。石狐算一個,五隻邪靈是一個,血衣寺是一個。莊遼那邊應該算是兩個。」
溪月不解道:「莊遼為什麼算兩個?」
葉開回答道:「術道當中只要不是一個門派的弟子就沒那麼齊心。別看他們對莊遼哥哥長,哥哥短地叫著。真到了要命的時候,他們肯定是先顧著自己怎麼跑路。莊遼真正能擺弄動的人也就只有他隊伍里的那幾個人而已。所以,他和剩下的九隻隊伍應該算是兩方人馬。」
葉開說到這裡也忍不住嘆息道:「我現在倒是有點怕那隻石狐了。那隻狐狸如果是長袖善舞之輩,就能起到粘合劑的作用,把本來並不和睦的幾隻隊伍全都整合在一起,那就麻煩了。」
我笑道:「這個你有點想多了。血衣寺的邪靈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我正從鍋里往出撈麵的時候,鬼界大門的方向忽然傳來一聲巨響,聽上去就像是有人拼命衝擊大門。
我順勢往那邊看了一眼道:「莊遼他們吃虧了。」
溪月眨著眼睛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單手拿著筷子指向了鬼界大門:「要我看,肅慎國安葬在這裡的子民,也分成了三六九等。他們會從三個不同層次的大門出去。」
「這些大門全都被深埋在了地下,我們沒有水秋靈的指引根本找不到這裡。莊遼他們是怎麼找到的?還不是有五個邪靈引導。」
「如果,他們沒吃虧,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葉開伸手按住了劍柄:「那我們怎麼辦?」
「吃麵!」我撈起一筷子麵條放到了鍋蓋上:「溪月,泡點茶。」
「又使喚我。我是你丫鬟啊?」溪月嘟著嘴泡茶的工夫,大門的方向爆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