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根本打不開。李大民用斧子「哐哐」砸著門鎖,聲音在整個客廳迴蕩,我一把按住他:「你瘋了,外面人會聽到的。」
李大民有些起急,「那怎麼辦,不能讓這小子跑了。」
我頭上冒出冷汗,都說相煎何太急,曹植曹丕還只是兄弟,李大民可好,他和李二民乾脆就是一個人,居然殺心這麼重。
李大民突然一拍腦袋:「忘了忘了,後窗通著陽台,那裡有排水管,這小子不會是跑了吧。」
他讓我在門口守著,他衝出房門,以極快的速度跑下去,要從樓後面包抄。
他走了就剩下我一人,緊張的不得了,渾身的肌肉都是緊繃的,無論如何也放鬆不下來。
為了防止李二民突然跑出來,我哆哆嗦嗦從工具包里拿出一把刀防身。等了很長時間,這道門都緊緊關閉著,李大民也沒了影子。
我在客廳來回踱步,因為焦慮和緊張,牙床子都在發癢。
就在無比焦躁的時候,手機響了,趕緊掏出來看,是李大民打來的。
還真別說,雖然世界不同,但世界之間信號還是通用的。我趕緊接了,裡面傳來李大民氣喘吁吁的聲音,幾乎拉了風箱,「林,林聰,趕,趕緊的,上天台!」
我往外沖,剛出門覺得不妥又回來,把工具包一起帶上。李二民一旦掛了,肯定會引來警察,到時候這些東西都是證據。雖說我和李大民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但我是強迫症,總覺得這些東西留在這十分不妥。
出了門沒敢反鎖,我輕輕把門帶上,用拖鞋在裡面別住,讓門開個縫隙。我們沒有鑰匙,如果想再回來做點什麼,門鎖了就沒辦法。這就叫專業。
我背著背包順樓梯往上狂奔,來到天台,天台門大開,便跑了進去。
天台很大,地上鋪著白色的石子,角落還有一些管道什麼的。晚上的月光很好,照在天台上,可視度很高。
我張望了一圈,往天台的後面走,沒多遠終於看見了李大民和李二民。
李二民站在天台的邊緣,後面吹來強勁的風颳著衣角。
李大民手裡握著斧子,站在不遠處,緊緊盯著他。
兩人就在這僵持。
李大民已經豁出去了,頭髮都亂了,一步步走向李二民。李二民退無可退,大風吹動頭髮,兩人都是一頭亂髮,加上五官表情的相似,月光下,這個場面極其詭異。
李二民在風中喊著:「你想過沒有,天理昭昭,你殺了我,也有人會殺你!」
李大民冷冷說:「如果他比我強大,我甘願被他殺,做他的墊腳石,給他騰出資源。這就是弱肉強食的道理。放不下自己的生命,這就是你最大的弊端和最大的心障!還是年輕啊。」
李二民道:「說得好聽,當你面臨死亡的時候希望你不要反抗。」
這一刻李大民突然出手,把手裡的斧子投擲過去,砸向李二民。
李二民站在天台邊緣,雙腳的腳後跟已經凌空,注意力都在和李大民說話上,沒想到李大民突然把斧子扔過來。
他大驚,下意識躲斧子,兩腳一交錯,一下踩了空,整個人叫都沒叫一聲,身體向後一仰,直直摔下去,瞬間就沒影了。
我和李大民同時奔過去,趴在邊緣向下看,月光如水,就聽到下面傳來「嘭」一聲脆響,像誰打開了一個灌滿氣的啤酒瓶子。
樓的最下面,街前的水泥地上,李二民直直摔死在那裡,整個人呈一種奇怪的扭曲狀態,乍看上去像是一個奔跑的人。
這時樓下聚了一些人,不少車都停下來,看熱鬧的人群越來越多,不少人還順勢抬頭往樓上看。
我和李大民趕緊縮頭。我們坐在地上,靠著天台邊緣,都氣喘吁吁的。
我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無比虛弱,滿頭都是虛汗,李大民也強不到哪裡,他的眼神里還有一種深深的疲憊和驚恐。
我拍拍他的肩膀,「完成了。」
「完成了。」李大民閉著眼長長舒了口氣,重複著我的話,「完成了。」
好半天他擦擦頭上的汗,「林聰,幸好是兵不血刃。我其實很怕,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