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湘竟覺脊背發涼,這地方太可怕,太黑暗,而他們已經觸及到了。
用過晚飯以後,柳雲湘寫了一封信給江遠,讓他拿著這封信趕緊出城去金安,她就算要清理良山郡,手上也得有人馬才行。
夜裡,柳雲湘不放心,讓兒子跟他們一起睡的。
「看來我們只能先交六萬一百兩銀子了。」柳雲湘頗有些無奈道。
她是可以亮出身份,但這身份未必能嚇得住那關郡守,甚至還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嚴暮摟住柳雲湘,低頭親了親,「我們可以再看看,這裡面的水只會更深更髒。」
「我們還沒看透徹呢?」
「不怕不及十分之一,畢竟讓冷雨霰都頭疼呢。」
翌日一早醒來,廚娘從外面買菜回來,說有兩個官差在胡同里逛,也不知出什麼事了。
嚴暮小聲對柳雲湘道:「監視我們呢。」
「要我拿錢,我可不甘願。」
「這事了了,咱們直接去金安跟冷雨霰討回來。」
「到時六萬兩可不夠,他得給我們辛苦費。」
二人說笑了兩句,見那老夫人從屋裡出來,匆匆忙忙往外走。
「大娘,您去哪兒?」柳雲湘問。
「昨日那兩個官差中有一個是我們那條巷子裡老陳家兒子,他避開另一個官差偷偷告訴我,說是兩個月前有良山郡百姓去京城告御狀了。朝廷十分重視,派了一位欽差下來調查,今日進城。他讓我去那收容所靜等消息,我哪兒等得了,便想今日去截住那欽差,將我們家的冤情告知,請他做主。」
大娘說得很急,不等柳雲湘反應,她就跑出去了。
柳雲湘一時不解,「朝廷既然都派欽差來了,那冷雨霰還讓我們來做什麼?」
嚴暮想了想道:「我們先靜觀其變,看看冷雨霰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嚴暮拉著柳雲湘往外走,「我們去街上看看這欽差,看他怎麼斷老婦人一家的冤案。」
二人來到街上,果然不少百姓都在議論朝廷派欽差來調查的事,又說一老婦人將剛入城的欽差攔下來了,當街訴說冤情。
二人正要過去,一官差攔住了他們。這官差不是別人,正是萬師爺身邊那個。
「你們告了郡守不成,還要去告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