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戒備地看著門口的「客人」,並且幾乎是在同時,他們每一個人都下意識地繃緊了全身的肌肉
門口站著的三個人雖然都穿著粗劣的麻布衣服,但他們絕不可能是平民這三人皮膚飽滿光澤,神色雖然緊張,眼神卻很明亮,他們顯然在近期都沒有挨過餓,而具備這種特徵的人只可能是從教堂區出來的
就在氣氛陡然變緊張的時候,琥珀的聲音從房間最深處傳了出來「讓他們進來吧,我知道他們要來。」
門口的幹員盯著眼前的三人,稍稍退開一步讓出進屋的路,等這三人進屋之後,他立刻探頭出去飛快地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況,確認沒有人埋伏或跟蹤之後才迅速退了回來,把門關好。
進屋的三人在數雙視線緊盯之下來到了琥珀面前,後者則上下打量著那個明顯是領頭人的高瘦男人,片刻之後主動打破沉默「我還以為你們不會出現那我就只能採取備用方案了。」
那個又高又瘦的男人露出一絲苦笑「我們找了你們很久,卻沒想到你們竟然就隱藏在距離教堂區這麼近的地方,簡直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
「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就如越虔誠的地方越沒有信仰,」琥珀隨口一句話讓眼前的高瘦男人臉皮抖動了一下,隨後她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便緊跟著說道,「介紹一下自己吧,我的部下可好奇著呢。」
「賽文特里,」高瘦男人沉默了片刻,隨後略有些糾結地說道,「低階牧師,西部小教堂的管理者。這兩個是我的朋友阿邁爾克里特和科爾曼羅尼。」
琥珀點點頭,隨口對身邊的部下們解釋道「這個叫賽文特里的人是我招呼來的,我偷偷在他身上塞了個小紙條,約定讓他來。」
房間中的軍情局幹員們略有一些驚愕,但在這裡的人都是琥珀親手培養出來的,他們幾乎瞬間便意識到了眼前這三個從教堂區跑出來的神官意味著什麼,便沒有人發出質疑,而是靜靜著事情的發展。
「說實話,我本以為會只有你一個人來的,」琥珀則看向那個名叫賽文特里的神官,語氣中略有些玩味,「在聽到有三個腳步聲的時候,我幾乎要給你判死刑了。」
賽文特里沒有理會琥珀隱隱約約的威脅,而是好奇地問了一句「為什麼偏偏聯絡我」
這位又高又瘦的中年神官,正是之前在異端審判廣場上身披麻袍、赤足走路、被戒律修士看管的受懲戒神官之一,然而當時受到懲戒的神官並不只他一個,這讓他感覺分外好奇。
琥珀隨口答道「曾經有一個在南境傳教的牧師路過盧安城,他的名字叫萊特。」
「萊特那個大個子」賽文特里短暫錯愕了一下,緊接著便反應過來,「啊,那我明白了看來他果然在你們那裡。我記得他,自從神術改革之後,便很少再見到他那樣的古典派牧師了。他最近情況怎麼樣」
「還行,聖光之神把他甩了,然後他又把聖光之神甩了,現在他自己搓自己的聖光,而且正帶隊教別人搓聖光,」琥珀聳聳肩,「關於他的情況一時半會說不明白,我只告訴你一句話萊特說過,假如盧安城中還有最後幾個人抱持著良知,那麼賽文特里必然是其中之一。你就是這麼被選上的。」
「抱持良知竟然成了神職者的稀有質麼」賽文特里的語氣中帶著莫大的嘲諷,然而嘲諷之後他的表情還是很快恢復了正常,他看著眼前的矮個子半精靈,以及房間中的軍情局幹員們,臉上的表情異常複雜,「你們或者說你們背後的那位公爵,到底想要什麼」
琥珀微微一笑,委婉而禮貌地說道「想要讓聖光教會滾出去。」
賽文特里臉上的皮膚再次抖動了一下「你們就不怕我立刻去大教堂告發你們麼」
「這麼蠢的話就不要說了,會讓我一併懷疑萊特的眼光的。事到如今,你們應該不至於看不清形勢吧我們會擔心你的告發麼另外你認為聖光教會還能在南境站穩腳跟麼」
賽文特里的臉色陰晴不定,他似乎想反駁些什麼,然而在他開口之前,琥珀突然從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張紙遞到這位神官面前「看一眼吧。」
賽文特里好奇地接過了那張紙,他剛開始還以為這又是塞西爾人印製的傳單,可是在看到上面的內容之後,他的表情凝固住了。
那是一份報紙,日期是昨天,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