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藥的生長很受當地魔力環境的限制,它的產量天生會有一個上限,魔力環境不佳的話,那麼不管怎麼精耕細作或者改良種子都不可能增加魔藥產量單純增加數量反而可能導致藥材中蘊含魔力的減少。
但康德領的魔藥產量卻在逐年上升。
在這個萬物缺乏統計的年代,除了專門做生意的商人之外,貴族很少會意識到周邊領地的作物產出波動情況事實上他們連自己領地的作物產出都不一定很清楚,這都是顧問和總管的事,但赫蒂作為一個魔法師,而且是家道中落的魔法師,平常自然會很周邊的魔藥市場變動,也就敏銳地發現了這個異常現象。
琥珀本來只是在旁邊無聊地旁聽,但這時候她的尖耳朵突然激靈一下子抖動了一下,滿臉驚悚的神色「媽呀康德家族該不會是拿活人當肥料種藥材呢吧」
「雖然我覺得以某些貴族的道德觀他們真能想到這種事,但真正做出來還是不太可能的,」高文眼角抽抽著擺了擺手,「種植魔藥的田地通常藏不起來,外人一眼就能看見,而且活人當肥料也提高不了魔力環境的濃度啊這算哪門子黑魔法」
高文這邊正說著,突然帳篷外傳來了貝蒂的聲音「老爺老爺皮特曼來找您啦」
高文一怔,想起了剛才交給德魯伊的任務,臉上忍不住露出微笑「看來他的特效藥已經管用了。」
因為早已料到普通的拷問對那些傭兵起不到什麼作用,所以從一開始高文就拜託了皮特曼去想辦法對付那兩個抓回來的「俘虜」。
德魯伊並不是個擅長「拷問」情報的職業,他們的法術在這方面遠遠比不上血神信徒或者那些專精折磨與苦痛之道的亡靈法師,但只要換個思路,獲取情報並不只有「拷問」一種方法。
至少在高文塞西爾的記憶里,就有很多藉助德魯伊藥劑與儀式來從敵人口中套取情報的手法,這些手法哪怕過了七百年,也一樣好使。
在一處臨時作為監牢的小屋裡,高文見到了已經被灌下藥水、額上塗抹了藥膏、還被儀式薰香熏了整整一個小時的兩個被俘傭兵。
倆人這時候已經神志不清了。
皮特曼還站在旁邊一臉炫耀「我就跟您說嘛,我的藥水和儀式都很管用的,尤其是這個薰香,再堅強的人也會在它的魔力中迷失自我」
確實如小老頭所說,此刻整個屋子都瀰漫著一股濃郁到近乎令人反胃的薰香氣味,哪怕皮特曼的儀式已經結束,這薰香中不再具備干擾心智的法術力量,高文仍然被這氣味熏的直皺眉頭,連旁邊的琥珀都大呼小叫起來「哇老頭你這是要做燻肉啊」
「照你這熏法,哪怕不用灌藥水大部分人恐怕也招了吧,」高文不得不給自己加了個氣息防護的效果才敢在屋子裡站住,「我現在甚至懷疑你這個儀式就是直接把人熏暈了而已,關魔法什麼事」
皮特曼在旁邊笑呵呵地點頭「您還真說到點子上了其實很多年前我就考慮過改進這個法術,我覺得哪怕不用魔藥,直接給目標熏大糞也管用可惜當年剛提出這個想法就被自己的導師揍了一頓,結果不得不放棄。但您這次是提醒我了,說不定」
「你敢實踐一個試試」高文一聽這個頓時對小老頭怒目而視,「你真給這倆人熏一個鐘頭大糞,哪怕他們願意招我都不願意問的」
皮特曼頓時一縮脖子,仔細看了看高文的腱子肉,初步判斷出眼前這個出土傳奇至少能打他的導師二十個,於是決定放棄自己大膽的「改良儀式」計劃。
而高文則皺著眉看向眼前兩個已經五迷三道的傭兵俘虜,他們帶著一種呆滯的眼神直愣愣地看著前方的地面,魔法藥水、藥膏以及薰香的力量已經將他們拖入到介於真實和夢境的狀態中,在這個狀態下,他們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在現實中回答問題還是在夢境中閱覽自己的回憶,在魔法力量從他們體內消退之前,他們幾乎會回答一切問題。
「是康德家族的那個」高文發問道,但剛開口就突然忘了康德家族目前的掌權者叫什麼,於是略有點尷尬地扭頭,「赫蒂,康德家現在是誰掌權來著」
赫蒂微微偏過頭去「維克多康德子爵,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子爵。」
「對,維克多康德,」高文轉向兩名傭兵,「是他派你們捕捉奴隸的」
兩名傭兵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