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血藤是人類德魯伊常用的一種魔藥材料,用來中和血液中的毒素以及祛除被毒素侵染的血肉很有效,但白銀精靈有一半都對這種藥材過敏,所以皮特曼特意問了一句,以防止自己帶來的藥膏產生副作用。
「有一些過敏是可以通過接觸過敏源形成適應性來『治癒』的,但若非必要,還是謹慎點好。」皮特曼就像個盡職盡責的專業醫師一樣,一邊交待著這方面的事情一邊開始檢查索爾德林的傷口。
在索爾德林的衣服覆蓋之下,是已經被毒素侵染多日,時至如今仍然沒有癒合的傷口,那裡的血肉呈現出不正常的深紫紅色,邊緣還有焦黑碳化一般的脫水跡象,但從傷口中滲出的血液卻是鮮紅的。
這種怪異的「感染」很顯然是受到了魔法力量的影響。
在檢查了片刻之後,皮特曼抬頭看了索爾德林一眼:「你實力不錯。」
「實力差點早就死在毒素之下了,」索爾德林笑了笑,一方面是說給皮特曼,一方面也是對高文解釋著,「萬物終亡會的墮落德魯伊確實很厲害,我原本想要以傷換傷地留下對手,卻沒想到一點都不划算……經歷過剛鐸廢土的考驗之後,倖存下來的人多半都對毒素有著很高的抵抗力,這卻讓我麻痹大意了。」
「他們的劇毒法術很多都同時帶有詛咒和元素侵蝕性,單純的劇毒抗性並不怎麼有效,」皮特曼搖了搖頭,「幸好,你是個高階遊俠,身體自愈能力極強,你已經自行中和了一大半的毒素,我再給你處理一下應該就沒問題了。」
索爾德林默默地看著皮特曼從隨身的木質手提箱中取出帶有魔力的粉塵、樹葉、油膏等物,現場布置了一個小小的德魯伊淨化祭台,隨後開始用法術驅散自己體內殘存的詛咒劇毒,他感受到自己體內那些已經折磨自己多日的侵蝕之物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消退,忍不住說了一句:「你的儀式法術很厲害啊。」
「我比較擅長儀祭類的德魯伊法術,」皮特曼一邊把最後一把魔力粉塵灑向地板上那個用油膏繪製、正在魔力作用下自燃殆盡的魔法陣,一邊隨口說道,「這種施法方式的效果更強,但需要消耗的法術材料也更多,回頭你別忘了把材料錢補給我。」
「放心,這點材料錢我還是有的,」索爾德林哭笑不得地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儀祭法術』這種說法還真挺古老的,只有古典派的幾個德魯伊教派還在用這種說法吧?當代的德魯伊都已經把儀祭法術和祭祀法術合併成『儀式法術』了……」
「我是先祖輪迴教派出身的,」皮特曼頓時一臉得意地說道,臉上的皺紋都擠出花來,「所以我這兒的法術和藥膏都絕對正宗,你在別的地方都買不……」
他還沒說完,旁邊的瑞貝卡就打岔了:「哎你上次不還是林木之心麼?」
「他還自然之靈呢,」琥珀擺擺手,「你就別信他的,這老傢伙為了騙錢把所有德魯伊派系的書都看了一遍,到時候客戶信哪個他就是哪個……」
索爾德林還不是很適應高文身旁這些奇葩的節奏,當即顯得有點尷尬,但幸好高文主動把話題繼續了下去:「除了遇上邪教徒之外,還有什麼情況要匯報麼?」
「我正要說,」索爾德林立刻點點頭,他看了房間裡一圈,確認這裡的都是塞西爾領各個部門的領導者,便表情嚴肅地說道,「我得到情報,提豐邊境的冬狼堡也遭到了畸變體襲擊。」
「冬狼堡?」高文眉頭一皺,「如果我沒記錯,就是溫德爾家族駐守的那座堡壘吧……現在控制著冬狼堡的應該是安德莎溫德爾,那個年輕的狼將軍。」
「是的,我之前便是在她的軍隊中效力,」索爾德林點頭道,「冬狼堡遇襲的時間和塞西爾領遇襲的時間相差應該只有幾天,考慮到兩地的距離以及畸變體的行動速度,我懷疑是同一撥怪物在黑暗山脈中分成了兩支……」
高文看向琥珀,後者不等他開口就主動說道:「目前軍情局還沒有報告——咱們的情報網剛勉強分布到南境各地,暫時還沒有餘力向東境以及更遠的提豐滲透。」
高文點點頭,他也理解情報網的建設不是一朝一夕,哪怕有著商業網絡和無往不利的煉金藥劑生意這樣開掛的東西輔助,要把軍情局的攤子架起來也不是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