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但也負責和宏偉之牆有關的技術工作——她們畢竟出身自白銀帝國,對宏偉之牆的技術有一定了解。」
高文默默點頭記下,並在聽到宏偉之牆時忍不住挑了下眉毛:「說起宏偉之牆……你們和廢土裡到底有什麼聯繫?」
貝爾提拉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她便扯動嘴角,帶著一抹古怪的笑意說道:「宏偉之牆裡面……裡面是另外一半萬物終亡會。」
高文瞪大了眼睛:「另外半個萬物終亡會?!」
「剛才我們不是說過麼,當先祖之峰的儀式失控,神明之力降下衝擊時,德魯伊、夢境、風暴三個教派的大量教徒衝進了剛鐸廢土尋求自滅……」貝爾提拉的笑容中帶著一股冷意,似乎說出這部分秘密對她而言非但沒有心理壓力,反而十分快意,「但並不是所有衝進廢土的人都死了——德魯伊,一向是最擅長面對環境變化,最擅長在極端情況下存活的職業。」
高文表情瞬間嚴肅起來:「……所以,當年衝進剛鐸廢土的德魯伊們活了下來,以某種進化和變異的方式適應了廢土中的環境,並且成為了萬物終亡會在廢土裡面的『策應』和分支?」
「是的,起碼我們一直以來都是這麼認為的,」貝爾提拉聲音冰冷地說道,「他們在廢土中活動,為我們收集情報,尤其是關於畸變體和魔潮方面的數據,我們一直以為不管是在廢土內還是廢土外,所有教派同胞都是在為了忤逆計劃而努力,但顯然並非如此。
「偽神之軀的失控,有那些怪胎一半的功勞。」
直到這一刻,高文才終於弄明白了萬物終亡會這場盛大陰謀從開始到結束的前因後果,弄明白了在製造那個「人造之神」的最後階段,這座地宮中的邪教神官們都遭遇了什麼。
那些衝進廢土並存活下來的德魯伊……他們恐怕早就在可怕而惡劣的混亂魔能環境中徹底扭曲了,早已放棄了身為人類的自我認知和行事準則,然而由於宏偉之牆的阻擋,僅能和廢土內維持有限聯絡的萬物終亡本部對這一切根本毫無所覺。
說實話,萬物終亡會這一波死的確實挺冤。
但考慮到他們所造成的危害,高文只能說——死掉的邪教徒才是好邪教徒。
他是真不敢想像,假如萬物終亡會沒有遭遇這場「自爆」,假如他們造出來的是個完成的、清醒的「巨鹿阿莫恩」,這場災難會演變成什麼樣子——到那時候,塞西爾軍團恐怕就真的擋不住了。
而在人類防線崩潰的情況下那幫深海鹹魚是否能來得及救場,就會徹底成個未知數。
帶著三分感嘆七分慶幸,他呼了口氣,隨後皺眉說道:「那這麼說的話,廢土上的那『半個萬物終亡會』現在恐怕還活著……誰也不知道他們下一步想做什麼,這終究會是個威脅。」
「是的,誰也不知道他們下一步想做什麼,」貝爾提拉悠悠說道,「所以,如果你想衝進去把他們全部滅掉,我將無比支持——假如你能做到的話。」
「你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高文看了貝爾提拉一眼,「反攻剛鐸廢土,這是個偉大的目標,可惜現在的塞西爾帝國還做不到。」
「塞西爾帝國麼……」貝爾提拉聽到這個名號之後怔了一下,隨後語氣突然有點飄忽,「我看到那些營地上懸掛著金邊的塞西爾旗幟,果然……」
在這之後,是幾秒鐘的沉默,沉默之後,高文聽到對方低聲說道:「把劍和犁交叉放在一起,還是我的提議。」
「我記得,你希望後人記住開拓的艱辛,也希望持劍的貴族不要忘記守護扶犁的民眾。」
貝爾提拉笑了一下:「但其實是因為你一開始設計的把劍和犁並排放著的圖案太醜了。」
「……這個你沒說過。」
「七百年了,我終於說出來了,」貝爾提拉嘆了口氣,有點自嘲,「你確實繼承了他的記憶,我幾乎以為你就是他了。」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為什麼說高文·塞西爾的靈魂已經徹底枯竭?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些?」
貝爾提拉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高文。
這是一個域外遊蕩者,一個來歷不明的靈魂,一個從星空降臨,能夠占據他人軀殼的「不可名狀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