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對,我什麼時候順過盤子……」
高文壓根沒在意開始跳腳的琥珀,他只是一臉坦然地迎著夜女士的目光,直到後者在片刻沉默之後開口:「……看來我在扮演時確實有不少疏漏之處……」
高文揚了揚眉毛,臉上終於有一點驚訝:「所以那個『琥珀』真的是你?!」
他這邊驚訝著,心中已經開始飛快地倒騰那段「五十年」的記憶,並且一邊倒騰一邊算計自己在那夢境中都敲了「琥珀」多少次腦殼雖然他當時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處於一場幻象,但他那時候可沒想到自己身邊的琥珀竟然是夜女士親自上陣……怪不得他在夢境中第一次敲琥珀腦殼的時候對方愣神了那麼長時間!
夜女士仿佛是看出了高文眼神深處一瞬間的精彩變化,祂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笑意:「那確實是我,為了確保整個注入流程的順利,我必須親自掌控那個『夢境』的發展,雖然具體的過程跟我想像的有些許不同,但幸好最終一切順利,你……不必在意幻象中發生的事情,對我而言那也算是一段有趣的經歷,而且畢竟是鄰居,相互幫忙算不得什麼。」
高文越聽越覺得有哪不對,總覺得眼前這位古神就快繃不住了似的,但他很快看了旁邊的琥珀一眼,注意力便放在了自己更關心的事情上:「那既然現在所謂的『錨定』流程已經順利完成,有些問題是不是就能敞開談了?你和琥珀之間,到底是……」
「你們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麼?」不等高文說完,夜女士便帶著笑意說道,「一次錯誤的複製,一份溢出數據,從某種意義上,琥珀可以算作是我的『延伸』和『副本』,儘管她如今已經是一個獨立個體,但在更靠近『源頭』的地方,我們之間的聯繫從未切斷。」
高文的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那琥珀不斷向你『靠攏』的現象,以及她身上不斷發生的變化……」
「從某種意義上,我們是一體的,她是自大河中分出的支流,在大地上流淌之後又回到作為母體的河道中,而隨著時間推移,兩條河道之間的泥土被不斷沖刷銷蝕,支流便會漸漸呈現出與主幹合流的傾向……就像你們所擔心的那樣,她確實是在漸漸回歸,在重新成為我的一部分,」夜女士平靜地說著,但最後話鋒一轉,「不過你們已不必擔心,這個過程不會繼續下去了。」
高文聽著對方前半段的解釋,一顆心本來已經開始往上提,卻沒想到對方最後突然來了這麼大的轉折,頓時就睜大了眼睛,而比他反應更大的當然是旁邊的琥珀,後者脫口而出:「啊?為什麼?你把自己切了?!」
高文一聽這熟悉的含沙量巨大的說話方式就覺得心中一寬,別的不說,果然這個一句話就能硌掉半口牙的琥珀才是他熟悉的那個暗影突擊鵝嘛……
夜女士卻仿佛對琥珀這含沙量巨大且堪稱冒犯的說話方式毫不在意,祂只是帶著笑意看向了自己的「影子」,輕聲提醒了一句:「你還記得那座被影子與迷霧籠罩的城,以及那些幫助過你,指引你前往城外的人麼?」
琥珀怔了一下,突然間,紛繁龐雜的記憶便從她腦海深處涌了出來,她猛地回憶起了自己在進入這「暗影神國」之後所經歷的事情,回憶起自己與高文失散之後陷入渾渾噩噩的狀態,回憶起自己在遊蕩中踏入一座巨城,而那城仿佛故鄉一般接納了她這個「異鄉人」,她回憶起了那些有著銀白頭髮和蒼白皮膚的古怪居民,以及那些奇奇怪怪的原住民……
她在那城中生活了很多年,又從那座城踏上旅途,她是在城中重新找回了理智,又以那座城為起點出發去找到了高文……
她錯愕地抬起頭,看到夜女士仍然在注視著自己,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看上去格外熟悉,她每天早上起來照鏡子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雙眼。
「我為你打造了一個『錨』,」她聽到夜女士的聲音自天空降下,卻又好像是直接在自己意識深處傳來,「仿照錨點發生器的原理,我為你編織了一個完整的『信息循環』,並以千塔之城為模板,將暗影神國邊境的那座城打造成了『夜幕之城』,以此作為你的『錨點發生器』。
「現在,你在這暗影國度中也有了屬於自己的一片『根源』,你不必再從我這個源頭中取水,也不再是一道支流,你是來自夜幕之城的琥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