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點的時候,埃文的男僕湯姆便敲門進來叫醒了他,湯姆去年剛剛從男僕學校畢業,之前一直都在前任牧師家中服侍,後來前任牧師離開,他因為不想離開家鄉,就留了下來。
湯姆長相普通,看著也不十分聰明,但是他卻是個勤快的小伙子,他早早的就喚醒了睡意沉沉的埃文,又幫助他換上了牧師的衣服,這才低聲道:「布魯斯牧師,海頓太太已經做好早餐了,請問您是否要下樓用餐?」
埃文接過湯姆的熱毛巾擦了擦臉:「我下樓用餐吧,對了湯姆,你今天去郵局幫我訂幾份報紙,一份當地報紙一份泰晤士報,再訂一份教會的報紙。」
湯姆又遞上了牙刷和牙缸恭聲問道:「本地的報紙有兩種,德蘭里爾日報和每日消息報,請問您需要哪一種?」
埃文略微想了想,他除了大概看過那本書之外,對於德蘭里爾這個地方可謂是一概不知,還是要萬全一些才好。
&兩份報紙都要。」
&的,先生。」湯姆躬身退了出去。
埃文下樓的時候,海頓太太已經將早餐端上了桌子,海頓夫人是一位脾氣暴躁的中年婦人,他和花匠艾登是夫妻倆,而跑腿的小子比利正是他們的小兒子,他們以前是公爵名下的佃戶,但是因為水災,家裡的土地都被淹沒了,這才不得不出來做活。
海頓太太的廚藝很好,埃文是吃的很是滿足,原本琢磨著要重新換人的想法也被他壓了下去,看來這位桑德斯太太雖然性格嚴厲,但是做事情卻很有分寸。
埃文拿著聖經沿著石子路朝著教堂走去,牧師小屋離教堂並不遠,埃文走了五分鐘的樣子就到了,他遠遠的就看見桑德斯夫人已經到了,正站在門口等候。
埃文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走上前去:「桑德斯夫人,真是抱歉,我來遲了。」
桑德斯夫人有些僵硬的彎了彎嘴角:「不,布魯斯牧師,您來的正是時候,再有一刻鐘,教民們便要到了。」
埃文聽到他這麼說,一時之間竟然感覺到有些緊張,他之前雖然幫助那位牧師做過無數次布道,但是作為正式的牧師這還是第一次。
埃文抿了抿唇,靜靜的站在桑德斯夫人身邊等候。
果不其然,一刻鐘之後,便有教民陸陸續續的來了,他們在面對埃文的時候,無不表現出極大的好奇,紳士們倒還罷了,女士們卻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
住在松林邊的布萊爾小姐就先開口了,布萊爾小姐今年已經四十多歲了,是一位老小姐,她擁有一幢獨棟小屋,還有一間店面,在德蘭里爾這個地方也算得上寬裕了。
她今天穿著一身鵝黃色的連衣裙,帶著一頂粉色天鵝絨的帽子,看著有些滑稽。
&魯斯牧師,請問您是從倫敦來的嗎?」她刻意的夾著嗓子,發出小姑娘似的刺耳的聲音。
而埃文卻依舊一副溫和有禮的模樣,神情沒有絲毫改變,就像是一位真正的紳士:「是的,我之前在倫敦郊區的一間小教堂供職。」
他的語氣溫潤而又平和,再加上他天生的一副好相貌,更是讓周圍一圈的未婚女士心神蕩漾。
梅爾少校是上過戰場的人物,在德蘭里爾也十分有威望,而他此時也對這位過分年輕的牧師十分好奇,如今聽他這般說,也不由得插話道:「布魯斯牧師是在哪家教堂供職,我退役之前就在倫敦工作,說不定還曾去過這家教堂。」
埃文輕輕頷了頷首:「那個不過是個小教堂,梅爾少校應該是不知道的。」
他不想多說自己以前的故事,因為那就像是一個陌生人的人生,他實在無話可談。
梅爾少校是一位聰明人,也就不再追問了。
等到所有人的人都差不多到齊了,埃文便走上了聖壇,開始布道,他早就準備好了布道詞,所以這個過程也算是有驚無險,只是埃文的心裡卻不像他的臉色這樣平和。
威爾遜公爵並沒有來。
這位桑德斯太太口中天主忠實的信徒,在幾乎整個鎮子的人都來的前提下,並沒有出現在埃文的布道會上。
但是所有人都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沒有人發問,更沒有人交頭接耳,這對一群忠實的新教徒來說,是無法理解的一個現象,埃文很清楚這個時代宗教對
2.交流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