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好嗎,一個電話搞定。你等著。」
他拿起電話打過去,和那邊說了很長時間,捂著話筒跟我說:「骨灰有,那邊開價一千,你看看能不能接受?」
我說道:「錢不是問題,關鍵是骨灰是不是真的,你別找一些洋灰水泥來糊弄,我可是等著救命的。」
錢明文道:「兄弟,別人你信不過,還信不過哥哥我嗎。我找的就是火葬場的內部工作人員,絕對是骨灰,而且病死的人骨灰不能要,那病菌都扎進骨頭裡了,骨頭都是黑的,跟武大郎似的,要了也沒法吃。要就要健康的,死了很長時間的……行了,你別操心,我一手都給辦了。」
他跟電話那邊又說了幾聲,掛了電話:「完事,辦妥!明天跟我去火葬場取骨灰。」
我們兩個又嘮了一會兒,後來他喝醉了,躺在我家沙發上呼呼大睡,我也困得合不攏眼,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迷迷糊糊打盹。
正睡的時候,隱隱約約覺得異樣,這幕情景怎麼這麼眼熟呢,像是在蘇爺的密室里,只有我和錢明文,我們在沙發上睡覺,等著午夜的到來,好和小鬼兒對峙。
我有種很奇怪的錯覺,似乎我一直都呆在小鬼兒的房間裡,其實就沒出來過。現在發生的一切,我也不知是什麼,是未來的幻象?還是一場夢?
我陷在虛虛實實的幻境裡,迷迷糊糊的像是做夢一般。
這時外面下起了大雨,我渾身的骨頭縫都疼,關節酸的不得了,寒氣逼身。
我勉強從淺睡眠中起來,屋裡已經擦黑,錢明文還在睡,跟死豬差不多。
我無意中回頭看了一眼外面,在院子的牆邊,似乎站著一個東西,特別像人。
我揉揉眼,腳下踉蹌,想站起來,眼前迷迷霧霧的,看那東西有一人來高,因為下著雨,看不清具體輪廓,就看到那人頭上戴著一頂鮮艷的小紅帽。
我嚇得「媽呀」一聲,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倒退了幾步,摔在地上。
我的手機也摔在地上,嗡嗡嗡作響,有人打電話過來。
我終於清醒過來,趕緊抓起電話撥通,傳來妹妹的聲音,「哥,下雨了,你晚上過來嗎?要不然你就別過來了,我自己一人在這可以,媽的情況好多了。」
「別,別,我過去,換你來家休息,而且我有點事和你說。」我說。
「好,那你路上小心點,我等你過來。」妹妹說。
我問她晚上吃沒吃飯。妹妹說,劉東來了,買了一些吃的,她已經吃過了。
我掛了電話,從地上爬起來,一腳踹在錢明文的屁股上。這老小子喝得太多,睡得真瓷實,翻個身繼續睡,還賞了我一個屁。
他是指望不上了,我走到窗邊,推開窗,外面大雨順著風飄進來,我上半身馬上就濕了,卻也看清楚院子裡的是什麼。
靠著牆放著一把一人來高的鐵鍬,上面鋪著雜草,在鐵鍬的頭上掛著一塊是紅色的破布,可能是風颳進來的。
原來看錯了,我全身虛脫,媽的媽我的姥姥,不帶這麼嚇人的。
我把窗關上,衣服濕透了,趕緊到二樓換衣服。
進了自己房間,我把濕衣服脫掉,拿著干毛巾擦擦身子,然後在衣櫃裡隨便翻出一件,正要套上,從窗戶看下去,在遠遠的村路街口,那裡站著一個人,這麼大的雨,根本不知道避雨,全身看不清楚,就看到頭上鮮艷的小紅帽。
我嚇得幾乎心跳都停了,渾身很冷,雞皮疙瘩起來。我趴在窗上往下看,確定那就是個人,而且小紅帽很明顯。
這,這個殺人狂怎麼追到這兒來了?要不要報警?
我頭一陣眩暈。坐在床上好半天才緩過來。
我換了衣服,拿了雨傘下來,錢明文還在睡。我不忍叫他起來,便在茶几上留了一大張紙條給他,告訴他我今晚去醫院守夜,明早才能回來。
我想了想,最後還是提醒他,睡覺的時候警醒一些,怕小紅帽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