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見,又該有得紅眼病的了。」
說到這了,順勢就教了幾句,
「這部隊裡算是比較純潔的地方,但是也不能傻乎乎的啥都說,知道嗎?
人心最是不可測的。
而且,這以後肯定會再來家屬,到時候更是人多口雜的,你知道有沒有口蜜腹劍的?」
送走程卓,簡單就感慨,
「二叔是徹底被傷到了!」
「不過也都是真理,防人之心不可無。
你回去休息,林團去衛生所了,我回去盯著。」
又說到這個,簡單也想到自己的身份,簡單的人情世故她也是能想到的,
「林團是你的領導,也是搭檔,家裡出了這種事,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去看看?」
秦清淮點頭,
「本來我是想著下班直接過去的,既然你也想去,那我回去交代一下,咱們現在就過去。」
程朝跟他聊過,簡單什麼都好,但是一個人生活慣了,在人情世故方面,是有一點不太圓滑的,但是這會兒,秦清淮眼裡都是欣慰。
朝哥淨瞎說,他媳婦兒這不都明白?
畢竟是看望病人,又都是不認識的,簡單徵求的秦清淮的意見,從柜子里拿了一袋奶粉,和一包紅糖,一小袋小米,和一包槽子糕。
怎麼也是第一次見面,四樣禮在這邊來說就比較重了,很多都是說親的時候雙方家長見面的禮數呢。
「這樣行麼?」
秦清淮看了看,都是稀罕東西。
紅糖能有二斤,小米也就二斤左右,槽子糕比較鬆散,但是不壓秤,加上一小袋奶粉,也是親近的人才能拿得出來的,也還沒有貴重到他們不能收的地步,
「嗯,很合適。」
衛生所不遠,在剛進營區不遠的位置,不過營區守衛森嚴,若不是跟著秦清淮,簡單自己是肯定進不去的。
就是這,該登記的也一個步驟都沒少。
進去後,旁邊的院子,牆上很明顯的紅十字,院裡幾個人進進出出的,簡單跟著秦清淮剛到門口,就看到院子裡蹲著的一個男人。
簡單不認識,無感。
秦清淮腳步一步,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拍了拍簡單,自己邁步先走了過去,
「團長,情況怎麼樣了?」
男人聞聲緩緩的抬頭,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秦清淮,也沒說話。
很快,屋裡也出來人了,是簡單認識的鄭愛國,
「團長,政委,小安醒了,他身上沒有外傷,醫生說,應該是被血嚇暈了。
老爺子,傷的有些重,還在搶救。」
說話間,林團長的警衛員也從屋裡出來,手裡牽著一個小娃娃,目測比現在的回舟要小一點,不過回舟健壯,能把這個孩子整個兒的裝下。
鄭愛國繃著臉,聲音很低,
「政委,小安出來了,還是不說話。」
林團長已經踉蹌著過去把孩子抱住了,整個人埋在孩子身前顫抖著,兩個警衛員站在一邊默不作聲,顯然不是第一次見了。
秦清淮拉著簡單在幾步遠,簡單抬頭,正對著那個小孩的臉。
她試著抬手跟孩子打招呼,意料之中的,並沒有得到回應。
「哎!」
秦清淮伸手握住她,輕聲道,
「小安一直是這樣。」
這個孩子和回舟不同,也可以說,是截然相反的兩種命運,一個是全方位的被愛包圍著,整個童年都是無憂無慮,可以預見,長大後也是不缺少愛的孩子。
可這個孩子,以前應該也是一個被全家人寵著愛著的。
現在也許也是不缺愛的,有爺爺,有父親,凡事都能親力親為,全心全意的愛護著,但是,他卻失去了交流和表達的能力,他心裡應該也是有懷念,有傷痛,有想哭的時候吧?
室內一陣混亂,有人出來說了什麼,抱著孩子的男人身子晃了晃,踉蹌著跑了進去,剩下孩子迷茫的站在原地,眼裡的無措,孤獨,讓簡單有些鼻子發酸,不由得上前輕輕的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