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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
卡旦人軍營中,胡爾拔身起立,掃視四下坐滿的貴胄勛老們一圈,將目光定格在主座上的紅衣女人,語氣強硬地說道:
「我贊成無神境世界的提議,我也幻想有那樣的世界,但我絕不同意用這種方式,出兵攻打洞穴遺境之地,這是自取滅亡!」
紅衣女人冰沉地看著胡爾,目光沒有一絲的動搖 。
在她沉默地鼓勵下,一名卡旦人老勛貴微顫顫地站了起來,咳嗽一聲道:「撒倫殿下,這是眾族合議的結果,也是我們卡旦族能夠生存下來的唯一希望與機會,請不要再阻攔了,您不要忘了,我們已經是沒有神境的人了。」
胡爾轉身反駁道:「我們沒有,荑族人也一樣沒有,其他種族都沒有,海國內亂,天羽族滅亡,形勢並非對我們不利,我實在想不出來,為什麼我們還要去主動招惹那個地方?」
老勛貴神色一沉道:「撒倫殿下,請不要忘記您的身份,您可是即將要成為帝國皇帝的人,一切的考慮都應該從帝國的利益出發!」
紅衣女子眉頭微微一挑,看向胡爾。
「我是帝國的皇帝?」胡爾冷冷一笑道:「如果不是太陽城被毀,大神官去世,自稱行走的地球人稱霸大陸,恐怕怎麼也輪不到我吧?你們當時急於把我推出來,為的是什麼,大家心裡都很清楚,有些話,真不用在這裡說得太明白!」
老勛貴微微震怒道:「你什麼意思?」
胡爾冷哼一聲道:「你們做的那些勾當別以為我不知道,剛剛得到神境力量被封的消息,就急忙派人去召回逃亡的四王兄。非要我說出來嗎?」
它的目光直視向紅衣女子,手扶劍柄,巋然不動。
老勛貴臉色頓時不太好看,立即岔開話題道:「不管怎樣,作為一個卡旦人,太陽城的恥辱,大神官的血仇,以及帝國如今崩潰之勢的原因,您難道都忘了!?」
胡爾沒有回頭去看老勛貴,而是緊緊地盯著紅袍女子。一字一句道:「帝國到了今天的地步,原因我的確知道,但你們不知道!錯了,你們是知道裝不知道!今天,我只問你一句。你是想找它報仇嗎?」
紅袍女子揚了揚頭,望向老勛貴一側的一名精緻男子。
那個男子從頭到尾只看著胡爾。目光中透露許多迷惘。
老勛貴哼了一聲道:「合縱各族的使者已經走了。難道你要讓卡旦族失信失約反悔嗎?而且聯軍的先鋒早已出發,現在應當已經接戰!」
胡爾冷齒道:「一個躲在盔甲里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傢伙,有什麼可以值得人信賴的地方?卡旦人已經墮落到要與這種暗人為伍的地步了嗎?」
老勛貴臉龐一紅,一股怒氣上衝出來。
「行了!」主座上的紅袍女子冰漠地聲音響起,冷冷道:「梅爾月爵,你真的不肯領軍?」
胡爾順著紅袍女子的目光。冰冷地看了老勛貴一側的梅爾蒂尼一眼,輕哼了一聲。
「我真蠢,真的,我真蠢!」梅爾蒂尼精緻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絲極大的痛苦。仿佛沒有聽到紅袍女子的問話一樣,自言自語道:
「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在你母親的家鄉方言裡是不悔的意思,卻從來沒有認真想過她不悔的到底是什麼,我真傻,以為那是她對皇帝陛下的保證,證明自己的心跡,才給你取了不悔的名字,以表示她願意嫁給皇帝,我真傻,我竟沒有想到……」
胡爾微微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怒火,很不悅地沉聲冰冷道:「梅爾蒂尼,你聽清楚了,我已不是胡爾,我叫撒倫!帝國危在旦夕,我才擱下你我之間的恩怨,但你如果再敢辱及我的母親,本王必定讓你血濺當場!」
四周剛才還十分安靜的貴胄勛老們,此刻,紛紛交頭接耳,暗地私語,如蚊子般嗡嗡作響。
胡爾的臉色一片鐵青。
「是啊,撒倫……」梅爾蒂尼像是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能自拔,惘然而又淒迷的目光抬起,出神地喃喃道:「撒倫,以身入永暗之夜,以期來世之光明……都是我的錯,我就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他忽然眼神中閃出一道精光厲芒,直視紅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