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劍,官兵本來想收,後來不知道誰說「算了,她是葉家唯一嫡系,也不知道能在柳州活多久。」
蘇蘇看著灰沉沉的天空,耳邊聽見鐐銬聲音,第一次感受到人間朝代更替的蒼涼。
勾玉擔憂地看著她,事情演變得如此糟糕,真的會有轉機嗎?
投降文書和葉冰裳一起被送往周國。
葉冰裳到達周國那天,被盛裝打扮過。陪伴的嬤嬤討好地說「姑娘穿這一身,可真是富貴,都知道周國陛下後宮無人,姑娘過去,定是榮寵無限。」
葉冰裳輕聲道「別這樣說。」
「只不過,姑娘先前那身晦氣的衣裳可不能再穿。陛下看見生氣就不妙了。」畢竟葉冰裳嫁過人,她前夫君還是享譽天下的宣王,穿那身衣裳不吉利。澹臺陛下的性子本就捉摸不定,葉冰裳最好藏起自己的過往。
葉冰裳點頭「我知道了。」
她眉眼間帶著幾分惆悵,讓人憐惜。嬤嬤想到,這也是個可憐人。
葉冰裳隨著上百石珠寶玉器去周國,說是給葉冰裳的陪嫁,其實誰都知道,這是投降送來的財物。
抵達周國皇宮那一日,葉冰裳掀開轎簾,就看見了車輦上的玄衣青年。
他頭上戴著金色玉冠,穿的是玄色龍袍,銀線勾勒衣袍,顯出幾分張狂的味道。
澹臺燼打量著她,葉冰裳隨著眾人朝他行禮。
葉冰裳心中有幾分緊張,年少時種下善良的種子,在此刻生根發芽、開花結果。澹臺燼並不是她首選的人,但他最後成為勝利者,站在了最高的地方。
也不知道這個名聲不太好的帝王,會不會像蕭凜一般珍惜保護她。
澹臺燼走下車輦,親自扶起她。
葉冰裳受寵若驚抬眸,看見一張俊美到堪稱絕色的臉,她這才意識到,這個年輕殘暴的帝王,生得這樣好。
感受著他冰冷的掌心,葉冰裳的心砰砰跳「陛下,妾斗膽,求陛下赦免娘親。」
澹臺燼扶起她,笑著說「裳兒開心就好。」
葉冰裳也沒想到他會這麼爽朗好說話,一時間有幾分意外。
她正要揣摩他的態度,澹臺燼已經收回了手,語調溫和地說「迎郡主進玉芙宮。」
此話一出,羊暨立刻朝著廿白羽擠眉弄眼。
廿白羽臉色不變。
葉冰裳來之前,他們打了個賭,賭陛下會不會臨幸這位「和親的郡主」。羊暨賭會,廿白羽說不會。
玉芙宮是以前貴妃住的地方,意味著無限榮寵,澹臺燼親自來接人,並且把人安置在那裡,足以看出他對葉冰裳的重視。
羊暨樂呵呵地想,今夜過後,宮裡就要多出一位妃子了。
夜深下來,外面的太監過來請示澹臺燼今夜歇在哪裡。
「昭華郡主」來了,年輕氣盛的帝王自然有了去處。
連澹臺燼自己都是這樣以為的。
他心裡期盼這一刻期盼了很多年。
當年葉冰裳出嫁時他的不快,到了現在,盡數化作塵煙。
年少時,那個美麗動人,笑著扶起他為他上藥,替他悄悄求平安符的女子,在記憶里依舊鮮活。
他天生難以共情,對人的善意從來沒有感覺,可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心動的滋味。眼睛愣愣看著她,移不開目光。
現在人離得不遠,他伸手就能夠到,甚至做什麼都可以。
他走了幾步,心裡生出一種可怕的煩躁感。
他拿出了噬魂幡,放出噬魂幡中的老道。
老道如今怕他怕得要命,戰戰兢兢問「陛下有何事?」
澹臺燼冷冷地說「你曾經給澹臺明朗畫過一種傳送陣。」
老道「是、是」
「給孤弄一個。」
老道說「可是畫陣需要大量陛下的血,陛下身體尊貴」
話還沒說完,眼前的人伸出手「取血。」
老道只好開始畫符。
他沒說完,不僅要消耗澹臺燼的血,還要消耗自己的功力。他好不容易養出幾絲功力,現在全用在這上面了,想想就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