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蘇浩再喪心病狂,也不會對我們動手。我……我……」
說到這裡,師長的話語戛然而止。他抬起手,用力拍了拍侯敬沾的右肩,發出極其憤慨,卻無可奈何的嘆息。
如果可以的話,師長自己也不想與蘇浩為敵。
平心而論,那是一個非常值得尊敬的男人。他能力出眾,有過人的戰績,總能針對不同情況,制訂出行之有效的戰術計劃。不光是自己,很多軍官和士兵都對蘇浩抱有好感。
然而單憑自己一個人,無法改變已經形成對立陣營的事實。孫湛和蘇浩之間的矛盾永遠無法化解,那些必須用血洗清的死仇,必須以生死決鬥才能解開。能夠坐上師長的位置,本身就說明所在的立場。從接受新編師團軍事主官職位那天起,師長和蘇浩就是敵人,不是同僚,更談不上什麼同袍。
「不關你的事。」
黑框眼鏡背後,侯敬沾的雙眼微微眯著,透出一絲絲極其兇狠冰冷的光芒。他從站在旁邊的警衛後腰上抽出格鬥刀,用力砍下少校的腦袋,又從旁邊死亡的士兵身上割下一塊染血的布料,包住頭顱。
侯敬沾並不知道強效溶解劑這種東西。但他看得出來,少校應該是死於某種帶有腐蝕效果的特殊藥物。收斂並不需要整具屍體,對逝去死者的寄託,有時候只需要某件小小的物品就已經足夠。侄子的頭部還算完整,至於身體,爛了也就爛了。
儘管從幾名軍官口中聽過事件全過程,明白少校對蘇浩實在沒有足夠的尊敬,反而毫不掩飾鄙夷和譏諷。可侯敬沾還是無法原諒自己。如果得知蘇浩進入師屬轄區的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事情恐怕不會演變成現在的結果。
至少,蘇浩不會毫無忌憚的殺死一名准將參謀長。
「蘇浩這是在故意挑釁。」
師長的眉頭緊皺著,仿佛兩把相互交叉的利劍,自言自語發表意見:「他想激怒我們,想要我們自亂陣腳。他用這種方法顯示力量,他在告訴我們,我們還沒有掌握局面,他還有翻盤的可能。」
侯敬沾一直沉默著,眼睛裡卻不受控制的湧出淚水。
在自己這個層面,能夠觸及和擁有的最高力量,不過是三階強化體質。從哨卡守衛那裡傳來的消息證明,蘇浩一行只有四個人。他們在人數處於絕對劣勢的情況下,輕而易舉殺死了對手。
一直以來,侯敬沾總認為蘇浩是三階強化人,這何嘗不是自己輕敵造成的結果?
滿腔的怒意,終於突破了侯敬沾的理智防線。他用力扯開風紀衣領,像即將捕獵的狼一樣活動著脖頸,隨手從一名衛兵手裡抓過突擊步槍,用力拔出彈匣,迅速檢視,又重新裝好。
就在侯敬沾轉身想要走出餐廳的時候,師長突然閃身攔在他的身前,沉聲道:「你想於什麼?打算去哪兒?」
侯敬沾揚了揚手中的槍,目光掃過橫躺在地上的屍體,然後抬起頭,與師長冷冷地對視著。
「當然是去宰了那個姓蘇的狗雜種。他死了,所有事情就一了百了。別告訴我你什麼也不知道。你是師長,我是參謀長,咱們倆是搭檔。你以後再也不用為這問題傷腦筋,我帶直屬機步團和警衛連過去,第十一獨立部隊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他們不是我的對手。就算蘇浩那個王八蛋真的是四階強化人,也無法在飽和攻擊的情況下存活。我要殺了他,就這麼簡單」
「你給我站住————」
師長用力抓住侯敬沾的槍,異常憤怒,毫無商量餘地的吼道:「我也想宰了他。可是這樣做行嗎?他畢竟是集團軍司令,是我們的上司。他既然敢這麼做,就肯定做好了應對軍部責問的準備。我們在這個問題上沒有任何話語權,人已經死了,單獨的反擊沒有任何效果。而且我們沒有穩定的把握。不要說是一個機步團,就算你把全師的人都帶上,於掉那傢伙的幾率也很小。」
侯敬沾的動作凝固在原處,心底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對一切都無能為力的悲傷情緒。他深深吸了口氣,衝著師長以毫不弱於對方的狂暴語調咆哮:「那你說該怎麼辦?看著姓蘇的混蛋就這麼離開?看著我們的人白白被殺?」
「我們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等下去」
師長的面孔因為憤怒而漲紅:「把
第二百八九節 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