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紅紅的,似乎剛流過淚。
我連忙過去幫他推輪椅,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我與病床上的凌老爺子四目相對,他的目光平靜無波,好像與我無半分過節。
終於的凌老爺子,太怪異了,我的心頓時懸到了嗓子眼,半天落不下去。
我想推凌少回病房,他才剛動完手術,需要休息,他卻阻止了我,「小狐狸,我想去花園走走,你推我過去吧。」
「這麼晚了?真的要去。」
凌少輕輕點頭,面色凝重,他的手指緊緊抓著輪椅的扶手,昭示著他內心劇烈的情緒起伏。
我不知道老爺子和他說了什麼,但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否則他不會這樣。
是要他與我分開嗎?還是要他娶哪個家族的女人?
我推著他去了花園,夜色黑沉沉的,微黃的路燈,散發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一小片地方,鄭大哥,阿海和愛麗絲不遠不近的跟著我們,能很清楚的看見我們,又不會聽見我和凌少的談話。
醫院的花園並不大,幾分鐘就轉完了,最後,凌少讓我在一個木製長椅邊停下來,輪椅緊緊挨著長椅,我也挨著他。
長椅旁邊是一株碗口粗的木棉花,這個季節,木棉花開得正好,紅艷艷的,雖然路燈的光芒不夠明亮,但仍清楚可見木棉花艷麗的身姿。
氣氛很安靜,我們都沒有說話,我在等著凌少說,而他,大概是在醞釀怎麼說。
夜風吹來,在這個臨近初夏的時節,很舒爽,舒服得想讓人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凌少終於開口了。
「爺爺跟我說了很多事,他想等他出院後,正式讓我接手凌家,還有,二叔和汪家勾結,害我之事,他希望我能放過二叔,可以暗地裡懲罰他,但不能趕他出凌家,現在凌家風雨飄搖,汪家還沒垮,趙家虎視眈眈,凌家不能散,不能有內亂,更不能讓外人看出不妥。」「是二叔?」
「是!」
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我突然想到二少爺凌瑋,「那二少爺參與了嗎?」
「我也這麼問爺爺,爺爺說是沒有,就二叔一人所為,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出手對付我,按理說,就算我出事了,爺爺很可能從我爸爸和三叔之間挑一個人出來做繼承人的位置,怎麼也不可能挑他,或者挑凌瑋,而且,我當繼承人,並不會針對他,也不會排擠他,確切的說,因為我是晚輩,我不會針對三位長輩。三叔就不一樣了,三叔心胸狹窄,誰都容不下,肯定會把二叔手裡的家族產業全部收回來,自己找心腹打理。」
我想了想,問道,「這麼說了,他對付你,毫無利益可言,為什麼要這麼做?」
凌少輕輕搖頭,「我也想不通。」
「人要害別人,只有幾種可能,要麼為利益,要麼為仇怨,要麼為女人,要麼為了掩蓋什麼東西,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凌少面露沉思,沉吟道,「我與二叔無利益衝突,也無仇怨,更沒有爭同一個女人,那麼只有最後一項,難道二叔有什麼把柄,怕被人抓住?」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被汪家收買,或者威脅了,關於把柄,也可能是他怕被你抓住把柄,還有可能是汪家抓住了他的把柄,以此要挾。」
「收買不可能,二叔打理著凌家的產業,不是普通錢財可以收買的,而二叔對女色也比較克制,美人計對他沒用,我更傾向於,汪家抓住他的把柄要挾他,不過,我們猜測再多也無濟於事,這件事,我會讓人去查!如果二叔真被汪家抓住了把柄,那汪家手裡說不定還有凌家其他人的把柄,這是一顆定時炸彈!很可能在最關鍵時刻就炸了,讓我們的努力付之一炬。」
凌少握住我的手,捏了捏,慢慢鬆開,他回過頭,朝不遠處的阿海招了招手,阿海很快過來,凌少附在他耳朵,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阿海連連點頭,「我馬上去辦!」
「你帶著鄭彪去吧!注意安全!」
阿海搖頭拒絕,神色凝重,「你受了傷,行動不便,羅小姐又是個柔弱的女人,還是讓阿彪留下來保護你和羅小姐吧,我一個人去就行了,我會很小心的。」
凌少笑了笑,「這裡是醫院,周圍都是老爺子的人手,沒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了,我和小狐狸不會有危險,留下愛麗絲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