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就算我不露面,那個人,依然派了殺手到金烏城要刺殺我的父親,想讓我家破人亡,而且差一點就成功了,有些事情,不是我想躲就能躲開的,一味的隱藏,根本沒有用,這幾天我也一直在想,如果我把崔離就是張鐵的身份暴露開來,把自己進階大地騎士,覺醒神脈的這些底牌攤開,會不會讓那隻黑手有些忌憚,不要太針對懷遠堂和張家!」
「你後悔了?」
「有點!」張鐵直言不諱,也不覺得有什麼羞恥的,他雙眼帶著一絲迷茫看著飛舟外面的雲海,語氣也低落了下來,甚至帶著一絲火氣,「我逃亡的這幾年也經常在想這個問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黑鐵騎士,太夏像我這樣的人,沒有二十萬也有十八萬,我他媽的怎麼那麼倒霉,一來到太夏就攤上這樣的事情,被這樣的人盯上了,想方設法要除之而後快,我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剛剛擔任幽州廷尉時在幽州擊殺影魔和大破通天教的事情已經徹底得罪了那個人,讓他感到了一絲威脅,所以他才設局要把我這個出頭鳥打掉!」
「媽的,早知道太夏的情況會這麼複雜,我當初在回到太夏的時候不應該那麼拼命的,有了一個吞黨做敵人我認了,因為那是我老祖宗結下的恩怨,作為懷遠堂的子孫,身上流著那個人的血脈,我就要把懷遠堂的恩怨扛起來,再苦再累都只能扛起來,無法躲避,但惹上通天教算怎麼回事?」
「太夏要亂關我屁事,那個幕後黑手要造反關我屁事,通天教的教主想做軒轅大帝又光我屁事,生靈塗炭關我屁事,不就是死人嗎,哪次聖戰不死人,死人算什麼,老子在威夷次大陸數億人的死亡,上百個國家的滅亡都親眼見識過了,無數次從死人堆中爬出來,我也沒掉一根毛,眼前這一點算什麼,幽州再亂又能死多少人?」
「這些事情,軒轅之丘的大佬們不急,太夏的豪門不急,吞黨不急,太子不急,七大宗門不急,失蹤的軒轅大帝不急,我急什麼,我他媽算哪根蔥,裝什麼大頭蒜,要把自己攪進這樣的漩渦之中,還要連累家人,自己還成為被太夏廷尉府通緝的通緝犯,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整日藏頭露尾,差點掛了,早知道這樣,老子回到太夏就平平安安的和老婆孩子過日子,跟著眾人打打太平拳就夠了!」
「太夏真要滅亡了,天下傾覆,我就帶著家裡人跑路而已,能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能力的事情,反正我們一家就是從其他次大陸跑路來的,再跑路一次也沒有什麼,老子欠太夏一個銅板嗎,要為太夏操這些心,要為了太夏蒙受這樣的不白之冤,要像狗一樣亡命天涯,幾年時間連家人的面都見不到,自己的兒子現在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我老爹老媽多大歲數了,還要他們為我擔心,還要把他們連累進來,還要讓我老爸差點被人刺殺,差點連死都見不到我一面,我老媽這四年頭髮一下子就白了一片,我操他媽的……」
壓抑在心中數年的憤懣,不爽,還有委屈,在這一刻,被張鐵淋漓盡致的宣洩了出來,在說到家裡人的時候,在說到自己老爸差點被人幹掉的時候,在說到自己老媽的頭髮白了很多的時候,張鐵的眼睛紅了,兩行眼淚忍不住就流了出來,這些委屈,這些難受,他不說,太夏又有幾個人能了解,如果能好好的和家裡人在一起,誰他媽的願意成為通緝犯,誰願意整日隱姓埋名,過見不得光的生活,特別是家裡人的擔憂和被自己牽連進來,更讓張鐵覺得愧疚萬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處。
看著張鐵流淚,白素仙的眼淚也掉了下來,這一刻,看著自己認定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落淚,白素仙只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像被點燃的香燭燙到一樣,一下子就變得疼了起來,很疼,很疼,這樣的感受,在白素仙的生命之中,還是第一次,第一次,為了一個男人落淚而落淚……
只有真正到了這個時候,白素仙才明白張鐵心中到底扛著多少東西,在別人看到的威風和歡笑背後,心中又有多麼的苦,多麼的委屈,多麼的內疚,在這個男人的一首《有情人》轟傳天下的時候,在這個男人為太夏立下功勳卻被通緝的時候,這個男人心中承受的壓力和痛苦,整個太夏,又有幾個人能懂。
白素仙覺得自己在這一刻,才真正懂了她的男人,這個男人真實而鮮活,不僅能讓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