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監控。」
警方地毯式排查了那輛被遺棄的消防車周圍,其中一輛私家車的車載監控角度正好,拍到了假消防車上的人棄車潛逃的一幕,其中一個男人一邊走一邊把就偽裝往下剝,那人走路的姿勢、細微的小動作……
突然若有所覺地轉過臉來四下看了一眼,正是張春久!
&是張春久嗎?是嗎?」一個調查員沖駱聞舟嚷嚷,「在市局待了這麼多年,認不錯吧?不惜代價追回來!」
天羅地網似的追捕在寂靜的東南城區鋪開,等著一頭撞上去的毒蟲。
費渡開著窗戶等待夜風,忽然旁邊輪椅的聲音「吱吱呀呀」地傳來,他頭也沒回,說:「傷員怎麼也不好好休息?」
&不著。」陶然推著輪椅,磨磨蹭蹭地挪到他身邊。
費渡扶住輪椅扶手,回手關上窗戶,又脫下外套搭在他身上。
陶然作為一個脆弱的木乃伊,沒有推辭他的照顧,他在光線晦暗的樓道里發了好一會呆。
&娘把師父的遺物給我的時候,我也沒睡著覺。那封遺書我每一個標點符號都能背下來,我覺得它比什麼窮凶極惡的歹徒都可怕。我對著那封遺屬看了一宿,第二天自以為已經做好了準備……」 陶然低頭苦笑了一聲,「沒想到準備的方向不對。」
老楊說「有些人已經變了」,說來真是諷刺,因為現在看來,罪魁禍首恐怕並不像他們最初揣測的那樣,被什麼金錢權力腐蝕,人家是堅如磐石、從一而終的壞,反倒是保存這封遺書的人,被風刀霜劍削成了另一種形狀。
陶然啞聲問:「張局到底為什麼?他缺錢嗎?缺權力嗎?」
&想可能是因為這個。」費渡摸出手機,把一張黑白的舊照片遞給陶然看。
那是一張合影,相當有年頭了,照片上有十幾個孩子,幾歲到十幾歲不等,全體面無表情,站成兩排,簇擁著兩個男人,那兩個男人一個西裝筆挺、抬著下巴,另一個滿臉油光,還謝了頂,一人捏著一角,共同捧著一張紙板,上面寫著「愛國華商周氏集團捐贈」云云。
神氣活現的中年男人們和周圍死氣沉沉的孩子們對比鮮明,仔細一看,幾乎能讓人看出些許恐懼的意味來。
照片一角寫著「燕城市恆安福利院」,日期大約是四十多年前。
&是陸嘉剛剛發過來的,他們找到了周雅厚當年的助理。」
老東西周超一開始不配合,後來被追殺者嚇破了膽子,得知自己行蹤已經敗露,不配合唯有死路一條,他年紀雖大,卻依然怕死,二話不說就全交代了——照片上那個代表周氏集團送捐款的就是周超。
&安福利院,」陶然借著燈光仔細看了看,「是……蘇慧曾經住過的那家?哦,我好像看見哪個是她了。」
&再仔細看看,上面還有熟人。」費渡說,「縮在角落裡的小男孩,還有站在福利院院長旁邊的少年。」
小男孩約莫有五六歲,瘦得像個小蘿蔔頭,緊緊地攥著那少年的衣角,陰鬱的目光從畫面上射出來,垂在身側的小拳頭是攥緊的。陶然乍一看覺得男孩有些眼熟,皺起眉仔細辨認了好一會,他突然從這張經年日久的黑白照片上看出些許端倪。
陶然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費渡:「這……這是……」
那男孩沒有巴掌大的臉上好像只能裝下一雙眼睛,五十多年錦衣玉食的生活也沒能將年幼時長在骨子裡的削瘦帶走,眉目間依稀能看出長大後的影子——陶然想起自己無數次看見過的、陸局桌上那張他們年輕時的照片:「這不可能是張局吧?」
&來集團的大老闆不愛露面,但公共場合下的照片也有,」費渡用手機搜羅了片刻,在網上找到了一張張春齡年輕些的照片,放在院長旁邊的少年身邊,「像嗎?」
&局……張春久和張春齡是恆安福利院裡出來的?孤兒?」陶然艱難地調整了一下坐姿,「不,等等,我記得你們說這個福利院是個販賣人口的窩點>
&嘉說,當年那個接受捐贈的院長名叫『郝振華』,燕城人,出生於19xx年5月,有名有姓有籍貫和出生年月,能查到他的下落嗎?」
&等等。」陶然一掃方才的頹廢,示意費渡把他推進辦公室,開始打電話查。
有了具體信息,
169.埃德蒙·唐泰斯(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