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腰間插著的東西,都已不相同?
他攤開自己的手掌,看著那潔白細膩的掌紋,那裡應該是布滿了老繭的,常年的拿兵器留下的掌紋。
那種兵器,卻不是這裡常有的。
他不自覺地抬起胳膊,勾起食指,向遠處做了一個虛發的手勢,又悠悠地嘆了一口氣:幸好,這個世界有她。
雖處於這樣的王朝,性子和那個世界的人卻那麼的相似。
這是他唯一的安慰吧。
他身形一晃,向皇宮城牆飛越了過去。
。。。。。。。。。
一大早的,蕭問筠便感覺很不適宜,但她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冷卉也看出了她神情有些不對,不由問道:「小姐,怎麼啦?」
蕭問筠拿起放在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皺起眉頭:「這茶今天怎麼這麼難喝?」
冷卉拿起茶杯聞了聞:「小姐,是平日裡常喝玉蘭花茶啊,沒什麼不同的……小姐,要不要加些蜂蜜進去?」
蕭問筠點了點頭,冷卉便在那花茶里加了蜂蜜,她端起杯子一喝,卻又皺眉道:「太甜了。」
冷卉感覺小姐今日特別難以侍侯,又見她的視線不停地望著窗外,終於明白了,閒聊般地道:「咦,小姐,今日陽光甚好,不如我們到外邊去賞賞花?」
蕭問筠這才明白心底的煩躁從何而來了,瞪了她一眼,站起身來,淡淡地道:「也好。」
冷卉有些擔心,側過頭望了蕭問筠一眼:「小姐,自從平安被老爺禁令不許進咱們這院子之後,花園裡的花兒便一個勁的瘋長,引了不少的蜂兒進來,小姐不如戴上紗帽,別讓蜂兒蟄了。」
蕭問筠點了點頭,任由冷卉取了紗帽過來,給她戴上,這才問道:「這幾日,你可看見平安?」
冷卉在心底嘆了口氣:「小姐,平安在前院,他平日裡並不象一般奴僕般打雜,自是在他的屋子裡鼓搗些糕點啊,蜂蜜什麼的,小姐請放心,奴婢前日還吃過他的糕點呢?」
蕭問筠心道,他給你們都送了,偏不給我送,這是什麼道理?
冷卉暗暗地望了望她陰沉的臉色,小心地道:「小姐,要叫平安過來麼?」
蕭問筠望了她一眼:「不用了,免得老爺擔心。」
冷卉心想你什麼時候擔心過老爺擔心了?
蕭問筠不明白自己的那絲兒煩燥從哪裡而來,而且有越來越煩的跡象,她望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陽光,道:「出去花園走走吧。」
蕭問筠獨自一人走到花園小徑之上,越想越感覺奇怪,自皇宮出來之後,爹爹也被放了出來了,可平安反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整天都不見他的人影?
平安就是一個放在案頭的鎮紙,平日裡無時無刻地蹲在那兒,可真要找了,卻又找不著了。
要她也沒弄明白,為什麼她會想著要找他,好象找他也沒什麼事兒?
她心底有些煩惱,一煩惱就隨手摘了一朵花兒來扯著花瓣玩,卻沒曾想那花瓣里藏了一隻蜜蜂,被她一驚擾,忽地飛了出來,直往她的面門飛了去,嚇得她向後一趔趄,差點跌倒,等到站直了,才發現腳腕子一陣陣的刺痛,原來是腳歪了?
她揚聲想叫,卻偶一回頭,便發覺花叢之中有青衫一閃,那是平安穿的衣服?
她一喜,揚聲道:「平安,平安……」便扶著身邊的花樹站立起來,撥了花樹,卻見著花叢之中,那人背朝著她,手指上正拿著一隻長柄玉蘭。
「我的腳歪了,快去叫人來……」蕭問筠道。
那人卻緩緩地轉身,綺玉容貌,身長玉立,卻不是平安,只聽他道:「蕭家大小姐,為何對一個下人這麼的傾心?」
蕭問筠看清了他修長的鳳目下隱隱含著的邪惡,不由大驚:「你是誰?你怎會在這裡?」
那人道:「你的腳不是歪了麼?我正好帶了藥,給你治治?」
他的確是笑著的,可他的笑容卻讓蕭問筠感覺仿佛一條毒蛇,緩緩向她遊了過來。
蕭問筠往後一退,便退到了花樹旁,見著花樹下有一根支撐的棍子,順手拿起,便向他揮了過去,哪知卻被他一手奪過,丟到了身邊,她看清了他眼底藏著的惡毒,陰陰冷冷,直鑽進人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