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她說「殺人」,心下莫名有些煩躁,沒好臉色地說道:「第一,不用武功也可以殺人;第二,我跟你無親無故,為什麼要你跟著我?」說罷站起來要走。
「我給你做妾,就是「親」了!」楚憐不服輸地回了一句。
陸白差點栽下去一個跟頭,丟下一句:「我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畜生。」留下一臉呆滯的楚憐,出了屋子。
陸白進到外域女子的耳房,給她把了把脈。脈象雖然平穩,但是此女心思雜亂下再遭之重創,如今的意識依舊處於沉睡狀態,他這個當世小神醫也無可奈何。若說丟下女子不管,自然也可以,但就會錯過當日事件的來龍去脈。那三個人是誰,陸白十分想知道,幾經考慮後,他認為了解清楚事情因果還是很有必要的,不至讓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於某個麻煩事中越陷越深。
第二日,白家莊便傳開了一則聳人聽聞的奇事,鎮上吳老爺也不知哪根筋不對路,大把年紀了居然妄想學武,於家中揮舞菜刀,結果硬生生把自己雙手都斬了去!斬一隻倒也罷,兩隻都斬了,這吳老爺莫不是用腳的,腦子在哪……
「是你乾的麼?」楚憐纏著陸白問。
「是。」陸白倒也坦白,直言不諱地說了出來。
「你能打得過他家那麼多家丁?」
「能。」
「教我好麼?」
「不行。」
「為什麼?」
「我沒空啊。」
「那怎樣你才能答應教我呢?」
陸白立住腳步,回頭不悅道:「十四歲了還是小孩?武學不是洗衣做飯!你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教你?!」
楚憐被他兇狠的模樣嚇得不輕,卻也不退縮,大聲道:「告訴我是個孤兒就罷,為什麼又要告訴我娘親是被人殺死的?為什麼你又要對我肯定,江湖人可以殺人不犯法,為什麼又要讓我知道你能把最壞的吳老爺的手斬了而捕快不來拿你!為什麼要幫我?!」
「為什麼?」陸白冷哼道:「那就是你的問題了,可不是我的問題,你自己去找答案罷。」
「我知道了仇恨卻報不了仇,明明是可以報仇的,你不教我,那我不如死了好了,省得每天都去想別人有娘為什麼我沒有娘!」
「要死要活,你能想點別的嗎?」
「不!」
「那要死也是你的事!」陸白氣得不輕。
「好,那我便死了,你不要後悔!」
楚憐說得斬釘截鐵,陸白轉身狠狠瞪著她道:「別以為你小就可以胡亂說話,我陸白從不受人威脅!你自己尋死,看看我會不會後悔!」他這一下帶著真氣,竟把小女孩嚇得退了數步。
「謝謝你。」小女孩說道。
陸白朝莊外走去,沒有回頭。
「謝謝你沒讓差役抓我爹爹。」
陸白步出了門。
當他跨出大門的一剎那,聽見了一絲輕微的響動,像是滾燙的鐵鉗伸入冷水中「嘶」的一聲,又像是一塊蒸餅掉在泥地上「噗」的一聲。這跨出門的一剎那,他心中突然升起狂暴到極點的不安,竟是下意識地,根本沒經過思考地,全身真氣以從所未有的速度驟然凝聚起來,腳下也以從所未有的速度踏出幻影步,亡命地、不計後果地、不顧一切地朝小女孩撲了過去!
小女孩本來還想對陸白說一句話的,但她沒機會了,因為外域女子的寒光匕實在太鋒利!她雙眼帶淚,怔怔看著陸白頭也不回地跨出莊門,輕輕抽出那柄於她來說十分沉重的匕首,從昏迷的那位黑臉姐姐身上找到的匕首,對準心窩子,重重扎了下去。她本不必那麼重,她只需輕輕一刺,千錘百鍊的寒光匕就會刺穿她瘦弱的身體。但她偏要那麼重,那麼恨,那麼責怪陸白的無情,那麼討厭自己的無能,她重重地扎了下去。
她本來還想說一句的。
陸白的眼淚,根本不經他同意,肆無忌憚地飛濺出來!他摟著她,這一刻,像是心臟被巨大的手一下子捏得粉碎,痛到無法呼吸!
「不!」
精純真氣狂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