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和掌柜的。」劉員外說著,看看掌柜的。
掌柜的挺冤枉,「老爺,我在米鋪幹了三十多年了……
劉員外點點頭,拍拍他肩膀,對公孫和趙普說,掌柜的一直忠心耿耿,不可能往米倉里扔屍體的。
「那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公孫問,「或者有什麼同行競爭的?」
說到這裡,趙普突然問,「這次喜宴的米,是你們鋪子提供麼?」
劉員外哭笑不得,「九王爺,我這是小米行而已,這次被選中的是陳家的米鋪。
趙普問公孫,「就給你擴建善堂那家?你給他兒子治好了病……」
公孫點點頭,「估計是吧。」
趙普聽完瞧了瞧公孫——所以之前你們說出事的都是跟這次婚禮有關的買賣……到這裡算是破例了?
公孫抱著胳膊也尋思——難道只是巧合?
皇城軍和開封府衙役忙著篩米找屍體,趙普拉著公孫走了,那意思——上門口轉轉去。
公孫不解,不過還是跟著趙普出了米鋪。
趙普站在米鋪前的大街上,四周看了看。
這一片是開封城的鬧市,小買賣特別多,還有許多民宅,巷子胡同縱橫交錯。
米鋪的旁邊是一家小當鋪和一家瓷器鋪子,後邊有幾家普通的人家,對面一個小飯館、一家賣油鹽醬醋的鋪子,還有一家早飯賣餛飩的鋪子。
九王爺來回望這條街,公孫起先也跟著他一起望,後來鬧不明白了,就問他,「看什麼呢?」
趙普小聲跟公孫說,「有點奇怪。」
「怎麼說?」公孫不解。
「你來。」趙普拉著公孫又回到了米鋪里,站在剛才的穀倉邊,趙普指著地面給公孫看。
米倉的地面就是普通的泥土地,地上好些爐灰碴子,都踩碎了。
普通貨倉基本都是這種地面,公孫也不明白奇怪在哪兒。
走到那個發現屍塊的穀倉邊,趙普用腳掃開了地面的一些雜物。
公孫就看到挺大的一攤血跡,斑斑點點的。
公孫看趙普。
趙普道。「別看梯子上只有頂上蹭了點血,但放屍體的人應該在梯子上挺長時間。
趙普邊說,邊又拉著公孫去梯子另一邊,差不多是同樣的位置,掃開地上的爐灰碎渣,也有一大灘血跡。
公孫眨眨眼,左右看了看。
「米倉里有倆屍體吧?」趙普伸出兩根手指,問公孫。
公孫點點頭。
「怎麼能把兩具屍體,哪怕是剁碎的,弄上那麼高的穀倉頂?然後梯子上沒血,就頂上有還有地上兩邊有?」趙普問。
公孫先生想了想,突然一拍手,「挑個扁擔麼?」
趙普笑了,「我也是這麼想。」
公孫若有所思,「所以兇手真的是爬樓梯上去的?」
「地上好多血,感覺的確是爬了挺久才爬上去的。」趙普道,「應該不是什麼武林高手提溜倆布兜子飛過去。」
「這個穀倉離後門很近。」公孫往那扇門的方向望,邊拿了把笤帚,掃開地上上的碎石和爐灰渣。
然而地上卻沒有血跡。
「地上沒有……」公孫皺眉,「那人是怎麼進來的呢?」
「不只是地上沒血跡,巷子裡附近街上的地上也都沒有。」趙普一攤手。
公孫聽到這裡,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拉趙普的手,往外跑。
九王爺跟著公孫先生跑出米鋪。
這回輪到公孫在路口張望了。
只見公孫先生往一旁跑出去幾步,又跑進弄堂里去了。
趙普被他帶著穿了幾條巷子,公孫突然停住,拉著趙普躲到一旁的牆邊。
九王爺不解地看著公孫——怎麼個情況啊?
公孫伸手,指了指小巷裡的一家鋪子。
趙普探頭望了一眼。
就見是一家肉鋪。
這肉鋪還挺大,這會兒幾個夥計在門口正拿水沖地面呢,邊忙邊聊著什麼明早什麼時候去河邊宰豬,鋪子裡的存貨都快賣光了,最近買賣真好之類。
趙普看看公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