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機密。
之所以黎劍池境界不高、權勢不重,也能了解,或許因為他是黎氏這一支的長男,所以有點兒優待吧。故此他才不肯告訴張祿,要張祿繼續提升境界——若能入了無我境,就有機會擠進侯府的核心圈子裡去,到時候自然能被告知。
張祿這些天也讀了一些前人筆記,原本是想據此揣摩鬥戰的技巧——此世以武入道,估計我以後碰上的打鬥不會少嘍,必須得提高這方面的經驗和水平才成,光靠閉門苦練是不夠的。因為武道昌盛,所以天垣世界的野史筆記大多記錄強者之戰,而非跟地球上似的,只論文人雅事。但是張祿發現,古往今來,有很多高手都是跨越著前進的,武技進益速度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跟嘲風暴起之後,本領莫名其妙地又上一台階頗有相似之處。
但是書中並沒有對此作出解釋——至於滿血復活之類奇蹟,那更是從來都沒有提到過。
傷勢好了五六成以後,張祿便又按時前往明道館修行。這回新加入了一名內門弟子,大約十七八歲年紀,唇上剛生出半粗不硬的黑毛,但是長相頗為魁梧。今天授課的先生名叫童德威,是侯府供奉,有無我境第二階望玄的本領,而他介紹那名新人——「這是從唐郡來的柳晏。」
柳晏雙手抱拳當胸,微微一揖:「見過諸位師兄。」可是他才撒開手,抬起頭來,眼光一掃,突然間定在了張祿臉上,面露駭異之色,右手不自覺地就垂下去扶住了劍柄。童德威一皺眉頭,沉聲問道:「怎麼回事?」柳晏愣了一下,這才回稟道:「這、這位師兄……長相卻好似霍君宇……」
「『妄動無明』霍君宇?你見過他?」
「去歲那惡賊在我……在唐郡殺人,家父與兩名供奉前往圍捕,在下混雜在合後的隊伍當中,遠遠地見過那惡賊一面。可惜最終還是被他給走脫了。」
柳家本是世代侍奉唐侯的名門,柳晏之父柳孝節為侯府三執事之一,位高權重。這回唐侯特意把資質不錯的柳家次子柳晏送來東黎學武,是為的繼續拉近兩家的關係,結成對抗西黎的牢固同盟。
張祿聽了柳晏的話,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趕緊分辨:「人有相似……確實也有人說過,我跟那惡賊的外貌差堪仿佛……」就連跟霍君宇有殺父之仇的言遂都一度認錯了人,事後張祿當然要打聽這個霍君宇的情況。原來此人本是鄂州霍郡的侯府子弟,資質很好,不到二十歲就邁進了窺奧階,但不知道是練功走火入魔還是在跟人格鬥中受了傷,損及心脈,某次突然發狂,把兩名跟他試招的堂兄弟都打成重傷,幾乎殘廢。
霍侯為此而將他逐出府門,可是時隔不久,他就又狂性大發,接連做下幾件殺人大案。霍侯乾脆將其從族譜中除名,並且通告天下,有捕獲者殺之可也,這傢伙已經不是我家人了,不必看顧我的臉面。
據說霍君宇正常的時候與旁人無異,但不定時就會狂性大發,正好那會兒被他撞見的,不管什麼身份,有沒有武功,也不論男女、婦孺,都會遭他的毒手。霍府最著名的是一套「無明電劍」,所以江湖上才給霍君宇起了一個外號,叫「妄動無明」,屬於正道中人人得而誅之的超級惡賊。
張祿心說我也倒霉,偏偏跟這麼個瘋子長相類似……要不要再把鬍子留起來,那樣瞧上去跟他可能就不怎麼象啦……這沒鬍子,怎麼反覆給我惹來禍端哪?
柳晏也知道自己認錯人了——就算東黎侯府窩藏霍君宇,也不會把他跟內門弟子並列,隨隨便便跟別人相見啊,真當這世上見過霍君宇的人都被他殺光了嗎?趕緊朝張祿再作一揖:「小弟冒犯了,師兄恕罪。」
張祿擺擺手,表示不礙事,可是心裏面終究留下一個疙瘩,覺得渾身都那麼彆扭。等到開始練劍,童德威走到他面前,指點道:「你傷勢還沒有好透,不宜再練勢剛力猛的『裂石劍法』,還是先運用『柔雲劍法』來舒筋活血一段時間,等待痊癒為好。」
張祿心說怪不得這兩天一練劍就胸口發悶呢……趕緊謝過先生,劍勢一變,從剛猛轉為柔韌。可是「柔雲劍法」不合他的性子,越練就越是無趣,胸口的煩悶勁兒也絲毫都不見好轉。練過一陣子,各自歇息,他倚靠著木柱坐在迴廊下,微閉雙目,靜靜地養神。在明德館中,張祿的外號是「啞巴」,很少說話,也不大跟同門來往,所以沒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