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凱撒這些話,昂熱的眼神驟然變得深邃。
這裡的也沒有蠢人,他自然不會問出「你什麼意思」這種廢話。
只是作為一名教育者的身份,讓他不由得慎重起來:「煉金構造體技術現在的確進入到了某個瓶頸。」
從灰都科因亞希斯得到構造體技術至今,他們能製造的構造體,目前也僅僅能保證在B級、C級層次。
「根據我與副校長的討論,對擁有更高血統水平的混血種進行轉化,的確有可能製造出更加強大的煉金構造體」
「但這其中的風險,凱撒同學,想必你也是清楚的吧。」
凱撒自然明白其中的門道。
『煉金構造體』的轉化手術風險極高。
即使有EVA這個現成的例子,再加上守夜人和芬格爾這兩個頂尖的鍊金術師,死亡率也超過了百分之六十。
因為手術過程中需要將人類的意識轉化為類似「活靈」的狀態,然後上傳至新的軀體中。
這過程無異於將人殺死,然後再以新的生命形態再復活。
可以預見的是,轉化手術的風險會一直存在——頂多只能將其失敗率降低,卻不可能真正地將失敗率變成「0」。
『意識』這種東西,對連認知靈魂都做不到的人類而言,還是太過神秘了。
「我已經做好了覺悟。」
凱撒答道,眼神中看不到半分的動搖:「只要能獲得與之相稱的力量,我願意接受風險的存在我已經越發地難以容忍自己的無能。」
昂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從現在的凱撒身上,昂熱仿佛看到了另一個楚子航、另一個自己
他們的眼中燃燒著相同的漆黑火光,那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即使要向惡魔付出靈魂也在所不惜的意志。
只不過,他們不同的是——
推動曾經的昂熱前進的,是『仇恨』。
令楚子航走向荊棘之路的,是『憎惡』。
而令凱撒做出此刻的決定的,卻是他為自己選擇的『責任』。
凱撒並不是因為出身加圖索這個古老的混血種家族,才認為自己是與眾不同的。
恰恰相反。
正是因為出生在這個所有人都認為他應該成為「新的大帝」的家族。
凱撒才決定要做得比任何人想像得更加出色,來否認他們的看法,證明自己不需要他人的認可。
只是像是他這樣驕傲的人卻在這短短的幾個月中,連續受到了難以描述的打擊。
不僅是視作宿敵的楚子航,突然展現出了他難以望其項背的實力。
在路明非挑戰卡塞爾學院期間,他甚至被完全不認識他是誰的路明非隨手打暈在車上這是何等的羞辱?
可這只是他所面對困境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
灰都世界殺之不盡的末日紅潮,給他帶來了莫可名狀的恐懼;
復甦的諾頓向整個世界展現了自己隨手就能殺死數百萬人、輕易摧毀一個國家最為驕傲的城市的個人偉力;
在康斯坦丁撕裂天空,釋放出無數火巨人踏平好幾個國家的時候,他也曾像是自己所不齒的叔叔弗羅斯特那樣,難掩心中的絕望
凱撒時常思考。
在這個已然暴走的時代,自己究竟要做些什麼,才能與路明非那樣的強者並肩。
依靠自己體內的龍血?
不,A級血統聽起來很唬人,在卡塞爾學院的諸多學生中也能稱得上是優秀。
可這樣的能力對那些屹立於世界之巔的強者而言,只不過是一介微不足道的塵埃,只需要吹口氣就能將他趕到天涯海角。
依靠人類的科技?
凝聚著人類有史以來最大暴力的結晶——核彈,已經在諾頓手中證明了它的無用。
下令發射核彈的米利堅時任總統如今早已被迫下台,被視作戰爭犯永遠地釘上了歷史的恥辱柱,除此之外沒有留下任何意義。
「我從法奧斯的首席那裡得到過名為『構造兵裝』的裝置。它是能將構造體的力量應用於人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