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過了多久,風吹動窗外花樹,幾片花瓣飛入窗口,落在身上,這才打破了安靜。
衛淵忽然發覺自己忘了時間,不知不覺間竟是一個時辰過去了。而張生手中的書,始終停在那一頁。
張生忽然微微一笑,道:「能這麼浪費一段時光,也挺好的。」
衛淵忽然心中一動,暗叫糟糕,道:「剛剛好像有真君神識掠過,他們該不會已經知道了吧?」
張生淡道:「無妨,早晚都會知道的。」
衛淵本有些忐忑的心突然寧定下來。
張生道:「祖師出關尚有幾日你若是無事,可以參與一下北方山門的防守,為宗門做些貢獻,順便精純一下修為。」
「我會的。」
傍晚時分,衛淵一路飛到前線的一處營地,將身份令牌交給了營地中的一位道人。這道人身披重甲,腰掛長刀,臉上數道刀疤,顯得格外兇狠猙獰。
他看了衛淵交上來的身份令牌和宮裡的文書,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衛淵,道:「你就是在西邊立下青冥、幹掉了幾十萬巫族和許家私軍的衛淵?」
「正是。」
道人哈哈一笑聲如洪鐘,用力在衛淵肩上一拍,道:「貧道玄銅子,司職戰爭道人!別的不說,道爺我最佩服的就是異族殺得多的人!等等,你,你這修為」
玄銅再仔細觀瞧,此時衛淵並未遮掩,一身道力中靈蘊升騰,如同片片光霧,更是隱隱有諸般仙家景像,顯然是靈性大成、道力大成的跡象,距離法相不過一步之遙。
玄銅再看看衛淵的身份玉牌,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算衛淵花去兩三年時間才成就法相,那時也還不到二十。不到二十的法相真人,實是有些驚世駭俗。
玄銅心念一轉,也就明白了:「師弟是要鞏固修為,順便替宮內分憂。既是如此,那這幾處陣地你可以任選一處,堅守七日即可。」
道人拉著衛淵來到一幅巨大的布防圖前,伸手在上了點了幾處,都是相當關鍵的位置。
衛淵就問:「現在整個戰局是怎樣的?」
道人就打開另一幅地圖,這幅地圖範圍要大得多,涵蓋了整個北方山門以及一部分各國邊境。上面標註著當前戰線以及主要節點兵力分布。
「此次遼族不斷增兵,共計出動幾十個部落數百萬騎,單是包圍我們北方山門的就有近兩百萬。幾位真君的策略是據壘而守,不斷給遼人放血。每天我們在下面打,真君們在天外打,就看誰能耗得過誰了。」
地圖上,代表遼族的黃色區域已經從兩翼不斷向南方深處,太初宮北方山門此刻形狀就如一個蘑菇,與人族其它國家的聯繫只剩下細細一條。
現在衛淵所在這個營地就位於傘柄處,一旦被擊破,則遼族距離合圍就又近一步。看到這張地圖,衛淵才知道北方山門的形勢之危。一旦遼族打穿傘柄,東西會師,就會徹底包圍北方山門。
北方山門原本是方圓六千里,現在外圍千餘里已經落入遼族之手。
衛淵現在也率領大軍征戰過,從地圖上就能看出太初宮諸真君是一點一點放棄前沿土地,以此換取擊殺更多的遼族。
只是遼族占據土地後,就會遷移大軍過來駐囤,而被他們軍氣侵染過的土地會斷絕水氣,變成毫無生機、毫無用處的黃土。這種土就算有了水,也很難種出什麼東西,需要一年年反覆育肥才能重新變成肥沃。
所以雙方戰略都很明確,太初宮滅人,北遼毀地,就看誰先堅持不住了。
「我們這個方向上,遼族有哪些強者?」
玄銅道:「主要就是萬夫長蒼雷,他手下有二十位千夫長,兵力包括三萬精銳鐵騎,輕騎和步卒各十萬。我們防禦的兵力分布在十幾個軍壘中,共計五萬。」
衛淵看著地圖,終於道:「我在這裡只能呆七天,然後就得返回西域。在這七天裡,我的主要目標就是殺傷敵人。」
「師弟,不要冒險,先守住陣地,然後再說其它。」玄銅提醒道。
玄銅雖然是法相,但衛淵離法相也只有一步之遙,因此他並沒有把衛淵當晚輩看,而是平輩論交。
衛淵道:「先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