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便抱歉地說:「道長說的是,只因昨夜激動異常,實在無法安眠,兩位犬子也是如此,便沒能忍住……道長放心,以後自然不會如此了。」
無名點點頭,拱手告辭,便出了山莊。
無名離開了,鹿智涵和赤松自然也沒有留下的道理,便跟著無名一同出了山莊,在泰山腳下,鹿智涵問起無名:「不知道長接下來有何要事?有沒有需要在下幫忙的地方?」
無名卻嘿嘿一笑:「多謝鹿老好意了,只是這次,鹿老實在幫不上忙,貧道此次出行本是下山辦些俗事,只是偶然聽說此次奪劍大會,才來湊湊熱鬧,如今事情已了,自然是要回武當山受罰的,鹿老雖醫術高明,可也不能替貧道受罰啊,哈哈哈!」
鹿智涵聽說無名竟是偶然來此,愣了半晌,這才苦笑兩聲:「道長果然是瀟灑之人,既然如此……」
「道長!我……」鹿智涵還沒說完,身邊的赤松卻有些著急了,此時他的傷還沒好利索,卻也一瘸一拐地走上前來,「道長,您能否也帶我回武當去?我想拜入武當門下,進修武藝,為我全家報仇!」
無名看著赤松微微搖頭,他其實早已洞悉了赤松的心思,如今不說破卻也不行了:「老弟,我知道你報仇心切,可我武當是清修之地,自然不能放任你被仇恨蒙蔽雙眼,當下,我是絕不可能讓你拜入武當門下的。」
赤松聽到這話,還想再說些什麼,無名卻面向了鹿智涵:「鹿老,此時這位赤松老弟身上的傷還需要調養,可否讓赤松隨你回到蓬萊,如若是由您來醫治和照料,定然不會留下絲毫的病根的。」
鹿智涵轉念一想,便知道無名不單是讓自己照顧這孩子,也是為了讓自己看管著他,錦衣衛勢力太大,若是讓赤松去報仇,自然無異於看著他跳進火坑,留在自己身邊,倒是也好有個照應。
於是鹿智涵便點頭應承下來:「如此也好……」說著,便扭頭看向了一臉不甘的張赤松,「這位小友,道長所說不無道理,你便隨我回蓬萊吧,即便是想要報仇,也要等傷養好了不是?」
張赤松狠狠咬了咬嘴唇,卻也想不出來能有什麼理由說服無名,便也只好點點頭,不再說去武當的事情了。
於是鹿智涵與無名互相拱手道別:
「道長,青山不改!」
「綠水長流!」
「咱們後會有期,就此別過!」
「鹿老一路順風!」
目送著鹿智涵和一步三回頭的赤松消失在了大路盡頭,無名這才轉過身,朝著路邊的一處草叢輕聲念了一句:「行了,出來吧,早就知道你躲在那了。」
話音剛落,身旁的草叢便悉悉索索地搖了兩下,接著,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輕人從草叢中走了出來,無名認得他,他便是昨天在演武場上,跟在金一衛身後那些錦衣衛的其中一個。
此時見到他,無名倒也不吃驚,便悠悠地問道:「怎麼樣?那個叫金一衛的不服嗎?明明應了承諾,現在卻還打著傲來山莊的主意?」
白衣人微微搖頭,恭恭敬敬地朝無名鞠了一躬:「我們千戶,雖不是什麼道德高尚之人,可也懂得一諾千金的道理,自然不會再對山莊下手,此時讓我等在這兒,並非為了傲來山莊,而是為了道長您。」
「為了我?」無名上下打量著這個錦衣衛,卻不知道那個金一衛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正是。」
白衣錦衣衛說著,忽然伸出手來,遞到無名面前,無名發現他手裡握得是捲起來的兩頁信箋,便輕輕拿過來,卻吃驚地發現,封住信箋的印泥上面,居然印著一個太極圖,這,這不就是武當派通信時專用的封泥嗎?
「這信,你從何處得來的?」無名沒有急著拆開,而是先問起了這信箋的來歷。
白衣錦衣衛搖搖頭:「道長,我只管送信,其他的一概不知,如今,任務完成,我也要回去復命了,還望道長多保重……」說著,腳下一蹬幾個騰挪之間,便沒了蹤影,無名認得,這輕功,可不就是武當梯雲縱嘛!
無名見到了那錦衣衛的身法,愣了一下,便急忙將信箋拆開,掃了一下裡面的內容,無名頓時神色大變,連忙將兩頁信箋塞進了口袋,緊接著就施展輕功,朝著最近的一個驛站飛奔過去。
第8章 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