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去追,回頭來到疾風身邊看了一會兒:「喂,你不斷的滴血,會把自己耗進去的。疾風,冷靜點。」
疾風不知是汗還是淚,不管不顧,非要將自己締約的血契強加在蒼夜身上。
西利歐圍著蒼夜察看了一圈,回來道:「它的情況很不好,怕是熬不過這一兩天,你這麼做沒有意義,放棄吧。」
疾風仍不理會,可許久許久血契締約仍不被對方接受,深深的挫敗湧上心頭,竟真的流下了淚:「到了這種地步,它為什麼還不肯接受我?難道我就這麼不值得它青睞嗎?是什麼讓它這麼看不上我?是什麼?!!」
他哀聲大吼,跪在沙地上嚎啕大哭,西利歐還是第一次看到疾風這樣的人哭得如此悲慟:「也許是你的能力太弱了,它看不上你吧……」他本想勸慰幾句,可是嘴太笨,話到嘴邊,說出來的卻異常刺耳,乾脆不再說了。
過了許久,冰稚邪趕來了,他是聽到大半個小時前那聲巨大的風爆尋聲而看,看到此情此景,聽完西利歐所說情況,也不禁為之呃嘆。
他沒有勸慰疾風,這時候說什麼也沒用,只能陪他在這裡傷心,休養理傷。
又過了兩個小時,天快要亮了。等天一亮,環境變熱,這裡將變成火爐,誰都受不了。冰稚邪起身道:「走吧疾風,琴還在鷹地綠洲等你平安回去。」
疾風聽到琴的名字有些軟化,但還是拒絕道:「你們先走吧,我要留下來陪著它。」
「你這麼做何苦呢?它……」西利歐還想說什麼,但被冰稚邪搖頭攔住。
疾風坐在蒼夜的嘴唇下靠著它,身體抱成一團,像是受了極大委屈的小孩。冰稚邪和西利歐也沒走,靜靜地陪他等著,等他想通,或是蒼夜咽氣的那一刻。
又過了一會兒,蒼夜的眼睛閉上了,嘴巴里吐出長長的濁氣之後,呼吸越來越微弱。疾風又著急又難過,不知該怎麼辦,只是抱著它不斷的喊它的名字。側著頭,閉上眼睛的蒼夜又睜開了一絲眼帘,虛弱已極的它用盡全身力量舉起它的一條前肢,似要一爪下來將嘴前的人拍開。
「小心!」西利歐提醒,欲上前將疾風帶離,但冰稚邪卻看出了蒼夜不同的意思,拉住了他。
揮下的爪,揚起的氣流果然沒有傷害的疾風,爪下綻放出了青色的蒼華,漸漸將它和疾風一同籠罩,將冰稚邪和西利歐擋在了光陣外。
西利歐訝異:「這是……」
「似乎是締約之陣。」冰稚邪並不確定。
西利歐更加驚奇:「它在主動締約?」
冰稚邪說:「或許它想在臨死之前完成疾風的心愿吧。」
光華越來越盛,這耗盡了蒼夜所有的力量,疾風在光華中即悲傷又歡喜,更帶著幾份茫然:「你認可我了?你是不是認可我了?你要成為我的同伴,一起遨遊廣闊的天地是嗎?」
光華之陣持續了十幾分鐘,漸漸收起來,被光華覆蓋的蒼夜龐大的身軀在陣光中逐漸消失。就在這締約之陣將要完成之時,疾風突然發出劇烈的慘叫,他跪倒在地上,痛不欲身,地上的影子漸漸出現奇異的龜裂紋,裂紋中燃起特異的火焰,隨後身體上也出現了同樣的裂紋,肉體如打碎的瓷器,每一塊之間逐漸疏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