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有沒有把布都買走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這麼說起來倒的確是沒有什麼關係了。」伊麗莎白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只不過我一心想要看看城裡的時髦貨色好開開眼界,這個願望就得這麼落空了。倒是你看見了那塊料子了吧,來給我們說說吧,它和我們平時穿的細紗長裙的料子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它是接近湖水色的一種綠色。摸起來很柔軟也很細緻。我想做手帕和袖子口和領口的堆紗花邊比較適合,做裙擺來說,它實在是有些太軟了。」簡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那麼,你怎麼眼睜睜地看著那位小姐把它買走做裙擺去啦?」伊麗莎白鍥而不捨的追問道,「你居然沒有把你的意見告訴她嗎?」
「一開始我是打算說的,如果她只買上幾碼的話,因為後來我看她把整塊布都買回去了。我像不管是多麼軟的料子,只要多用上幾層應該還是能滿足基本的維持輪廓的需要的吧。而且那是一塊新款的料子,我還真不好說我對它的用法了如指掌,興許別人對它來的更有研究。」
「我的簡,想不到你也有這樣壞心眼的時候。看著別人咎由自取(我這個詞的確是用的太誇張了些),這對你來說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對,我們當然不能粗暴地干涉別人的行事喜好。不過我得說你幹得不賴。」伊麗莎白笑嘻嘻的答道,「布雷恩小姐太過張揚啦。可憐的瑪麗,被她攪得沒有書可以看,合該讓她受點教訓,好讓她以後記得給別人多留一些餘地。」
「我的本意里沒有打算讓她受什麼教訓。」簡平和的說道,「我只是覺得有些意見不方便由我這個外人告訴她,我和她的關係還不如媽媽和她的關係來的親。而且布雷恩先生當時也在場,要是他對自己的妹妹的事情都能做到一言不發,我又有什麼權利去隨意的說話呢?」
「你說得對!」伊麗莎白大聲說道,「至於瑪麗,雖然你和布雷恩小姐的交往比我們跟她的還要更少,卻也不幸因此遭受不少煩心的事情。不過你碰到的這件事,我想你也只能對它暫時忍耐了。你得相信布雷恩小姐要是不繼續改變計劃的話,要不了幾天她就會離開這裡,她借走的書也會輪到你手裡啦。那個時候不用等太久了,只要這次舞會結束,她就只會再留兩天。」
蘇對於這種消極的願望不抱以過多的幻想。她不願意靠暢想一周以後的美妙生活來度過眼下這難熬的日子,她更願意把眼前的煩心事拋諸腦後,另尋歡樂。這樣的歡樂眼前倒是就有一樁,同時也是蘇最近從家庭裡面發掘出來的新樂趣。
她發現自己自從旅行歸來之後,在很多方面都得到了貝內特先生的另眼相看。她差不多已然被當做了和伊麗莎白一樣大的女孩來對待。貝內特先生不僅更加尊重她的想法,也給她更多的權力——而其中最讓她覺得快活的莫過於管教兩個小妹妹的權力。貝內特先生看她們的交情比以前好了點,便以為是姐姐的權威或是妹妹的服從起了作用,他以為小的從大的那裡受到了更好的影響,便是姐妹關係和睦而良好的證明。可他只看了表面,並未看透實質。
莉迪亞和基蒂並不太願意聽從瑪麗的話,可是蘇有的是辦法讓她們不得不聽話。前段時間她和她們玩遊戲,利用自己年長和聰明的優勢,毫不留情的把她們手裡最喜愛的幾樣小玩意兒贏走了。她贏得光明正大,還請貝內特夫婦做的見證人,因此兩個小妹妹再也不能像往常那樣輕易的把東西要回來,只好依照蘇的條件聽她的話。
說來正好,原本由於伊麗莎白步入社交界這件事對姐妹間關係造成的不利影響,因為蘇的強加干涉而被消弭了不少。兩個小妹妹光想著怎麼提防自己那位不太好惹的三姐瑪麗,便不太在意另外兩個姐姐可以在很多個晚上由媽媽陪伴著到處去玩而自己只能留在家裡這個悲慘的事實了。實際上對她們而言,她們早就陷入了更加悲慘的境地。
被旅遊激發了愛國之心憤青之情的蘇並沒有因為重回浪博恩就忘記了曾經的痛苦。她已經振作起來了,覺得與其坐等維多利亞女王即位,還如行動起來從手邊開始改造日不落帝國國民那種毫無顧忌侵犯別人利益的習慣。而對小妹妹們而言更可怕的是,貝內特先生雖然不知道第三個女兒心裡究竟在盤算寫什麼,卻全然支持蘇的做法,希望她能繼續施加對小妹妹們有利的影